溜溜达达地晃了会儿,要往清岚宫里送的已经有了黄瓜、青茄、番茄、土豆、甜瓜、桃子、山泉鱼、土鸡……到后来,素问已经见怪不怪了,大胆地开口问道:“长老,是要以后应季的蔬菜瓜果蛋禽都要往清岚宫送一份吗?”
季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啊,干嘛要这么麻烦,直接定成个规矩就好了,给了素问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季禾缓缓点了下头。
素问已料到了这个答案,但还是有些不解,往常那些长老来,顶多尝个新鲜,怎么浮薇真人不吃则已,一吃惊人啊?
虽然心有疑虑,但素问显然也没把这当成什么大事,吩咐手下人赶忙去办了。最迟今天晚上,流岚宫空置许久的厨房里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食材了。
季禾心里的花呼啦啦地一下就全开了:哦耶太好了!有这么多东西,不用担心饿着了啊!
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又不痛不痒地询问了素问几句,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清岚宫了。
一直到走出禾黍福地,站在一个岔路口上,季禾才猛然从之前的狂喜中清醒,眼见日头西斜,他也懒得再想往哪儿去了,这儿离清岚宫不远不近,干脆回去吧。
这一天居然过的这么快!
季禾慢腾腾地爬着一道台阶,抬眼去看,压根看不到头。早上出门时几乎是下山,没怎么费劲儿,现在是卯足了劲儿往山上爬,不可谓不累。但累归累,抱怨归抱怨,他倒真不是特别饿。之前觉得饿,大概是习惯问题。毕竟人吃了二十多年的饭,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断食了!
别人穿越,好多还能剩个原主的记忆,浮薇却半点儿记忆都没给他留,那化神期的本事也一下子烟消云散,留下的大概就只是这么个……习惯了辟谷的胃。
季禾忽然很想嚎一嗓子。
从穿越到现在,也就才一两天的时间,他怎么感觉跟过了十天半个月似的?
前世父母早逝,亲戚来往也不多,但有份自己能够努力打拼的事业……还是很有安全感的,即使是相继掰了两个女朋友,那也没影响什么。社会,文化,关系都是自己所熟悉的,那种即使困顿也能安心睡着的日子,挺踏实的。
现在么……季禾爬累了,也不嫌脏,撩了下衣摆就在台阶上坐下了。
最初的惊讶和惶惑已经过去,他也不担心这个世界的未知,什么事情都是要从零开始,失去了在现代社会所熟悉的一切,大不了从头来过。可是,这样的未知里,掺杂的大概是……孤独?
孤独并不是寂寞,也不是空虚和百无聊赖,有时只是需要一个人,他理解你的苦闷,懂得你的彷徨。
是的,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一个和云荒大陆格格不入的人。他代替了浮薇活下去,甚至说因为那张如出一辙的脸可以认定浮薇就是他,他就是浮薇,但还是没有归属感。
没有任何羁绊,他似乎找不到必须在这里生根发芽的理由。
季禾自认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这会儿抬头看着西斜的日头,又看了会儿自己被拉长被台阶分割成好几段的影子,却不太笑得出来。
助理周舟曾经笑话过他,作为一个演员,整日这么没心没肺地傻乐,哪天给卖了都能帮着数钱。
他也不是真傻,就是想着,即使是在娱乐圈里混,多点真心少点套路也没什么不好,有些事情,闭闭眼松松手,就也都过去了。
可现在面对的是一段重新开始的不知未来的人生。他能在这里找到羁绊,找到归属感吗?
“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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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要显神威了
再次听到这温润清朗的男子声音,季禾有些发愣:这么巧?思考个人生还能碰到?
是那个中午刚在万册福地见过的南山,集英真人的二徒弟。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眯缝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南山,声音里带了些懒散:“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师叔了吗?”南山笑吟吟的,似乎对此刻季禾不顾形象地坐在台阶上毫不惊讶,仍旧是温润谦和的君子做派,“早些时候说过的,新炼好的辟谷丹,送师叔些尝尝,左右无事,南山就亲自送过来了。”
季禾这才有些惊讶。看来这个南山还有点亲近浮薇的意思?集英怎么没说过这茬!歇也歇够了,他干脆站起身,继续爬台阶了:“那便一同回清岚宫罢。”
南山笑了笑,落后半步,慢慢跟在他身后。
“师叔,修仙者都为何修仙呢?”两人一同走着,沉默了一会儿,南山忽然开口问道。
啥?!季禾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这不就是修仙的世界吗?而且南山都已经是流岚宗宗主集英真人座下的亲传弟子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他要……回答吗?
季禾想了想,觉得不能辜负南山开口的勇气:“就拿筑基后辟谷这件事来说,有人觉得一颗辟谷丹足以度日,有人还会贪恋世俗美味。修仙也一样,有些人修仙,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有些人,也只是效仿他人而已。”
这么有哲理的话是我说的吗?是我说的!季禾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这样吗?那师叔你呢?”南山似乎有些恍神。
这下怎么编呢?
“活的太久,忘了。”
“其实南山拜入流岚宗,宗主和各长老一同收徒那日,看到师叔坐在高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