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顿时觉得如一盆凉水浇灌头顶,这庄家二小姐的八字可是和自己的儿子难得的吻合,如今竟……
这文轩王比起当今圣上,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自己的儿子难道白白送命?楚淮的手暗暗在袖中握成拳。
吴文轩是个聪明人,他瞥了楚淮一眼,然后命所有佣人下去,点题问道,“楚大将军今日来到底有何贵干?”
楚淮警惕地开口试探,“老臣昨夜听闻有人说‘上错花轿’,‘凤凰变牡丹’,所以特来问王爷听说了吗?”
“上错花轿?凤凰变牡丹?”吴文轩的语气中添了许嘲意,“哦~~竟有这等荒唐事?”
“而且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楚淮冷眼看了一下坐在吴文轩身旁的庄晗,“听闻是歹毒心肠的妹妹设计,让本该嫁给王爷的姐姐嫁了一武夫的儿子。”
吴文轩挑挑眉,转头看庄晗,庄晗的眸子里有些怒气,只是那副面孔依旧面无表情。
看到这,吴文轩心里有些不舒坦,随后转头对楚淮说,“楚大将军告诉本王这事,用意何在?”
“王爷难道不好奇吗?”
“本王昨夜*一刻,哪会去有闲心听这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文轩王爷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的旨意还是遵守的好。”
“楚大将军。”吴文轩变了脸色,“父皇的旨意我断不敢违抗,只是不知您这话从何而来?”
楚淮抿了一口茶,笑道,“这里没有外人,文轩王爷何必卖关子呢?”
吴文轩笑了,“是吗?那本王就直说,眼前这位就是父皇赐给本王的王妃,绝无他人,更没有什么‘上错花轿’之说。”说到这里,他又故意笑道,“楚大将军真是用心良苦啊,自家儿媳妇的茶不喝,跑来跟本王讲故事,记得本王小时候,您就爱跟我们这些皇子讲故事,不过,现在本王没那时间再听您的故事,我还要带着王妃去给父皇母后敬茶。如没有什么事,就退下吧。”
“王爷,你……”楚淮眉眼间已经带了一丝怒气,“这圣上圣旨在此,本将军不敢违抗,还望王爷不要跟本将军过不去。”
吴文轩冷笑一声道,“跟将军您过不去?到底是谁跟谁过不去?本王大婚第一天,您就来扫本王的兴;那本王问你,抗旨不尊该当何罪?”
“抗旨不尊,当死。”楚淮起身冷声道,神色正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吴文轩听后点点头,“好,很好;那本王再问你,本王这人是傻子吗?”
楚淮皱眉,群臣上下都知道这文轩王爷是皇上这几个儿子中最出色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大将军,您是当朝功臣,我是当朝王爷,我自幼熟读当朝律例,而且本王把尽孝道当作最重要的事情,岂会抗旨不尊?”吴文轩轻笑一声说道,“反倒是你,是不是人老了,两眼昏花,看错了那圣旨?”
见吴文轩语气不善,楚淮没了脾气,开口道,“王爷,老臣二儿子命在旦夕,这庄家二小姐和他八字相合,这也是圣上可怜老臣,下旨赐婚冲喜,还望王爷开恩。”
吴文轩皱了皱眉道,“听闻二公子常年躺卧病榻,您也寻访各处名医,都不见起色,这冲喜之说,向来不靠谱,父皇是念你为国效力,才下了这道圣旨;最近,不是有从天竺神医在为父皇治疗他的头痛嘛……待会,我会禀告父皇,让那神医去瞧瞧二公子,如何?”
“这……”楚淮皱深了眉头。
吴文轩冷哼一声,又看向楚淮:“楚大将军,本王有话还想问你,父皇这么多儿子中,你说最疼爱谁?”没等楚淮回答,他又接着说道,“我记得,有一年的冬天,大雪漫天,本王想看蝴蝶,父皇命人去南方八百里加急捕捉蝴蝶,又给本王在宫中盖了座温室,用来养蝴蝶,你可听闻过此事?”
“老臣不仅听闻,还参与过。”楚淮沉静的说,“王爷的意思,老臣明白了,不过,若我儿真不幸早逝,老臣必定禀告圣上,还老臣一个公道。”
“好一个还老臣一个公道。”吴文轩猛然站起身,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那今天本王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公道;今儿是本王大婚第二日,本该带着这新娘子去皇宫拜见父皇和母后;可还没走,就看到堂堂护国大将军,当朝三品,竟然要给本王讲什么所谓的‘上错花轿’滑稽之事,误了本王拜见的时辰不说,还搅了本王雅致,本王倒想问问,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又是谁这样危言耸听说这样可笑滑稽的事情?正好,本王待会进宫一并禀告父皇,让他来给本王一个公道。”
楚淮站起身跪在那里,“老臣不敢。”
“不敢?你不敢什么?你是不敢和本王要人还是不敢把这事禀明父皇?”吴文轩冷笑。
楚淮跪在那低头不语,额头已经冒出密密汗水。
吴文轩压住心中怒火,冷声道,“来人,备轿。”看着跪在地上的楚大将军,叹口气,“楚大将军,本王一直敬重你,二公子的病,我会如实禀告父皇,再做定夺……”
“谢王爷……”楚淮只能退让。
“好了,本王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我要和夫人一起去皇宫拜见父皇母后,你老人家也回家去喝儿媳妇茶吧。”吴文轩淡道,然后将朝门外就去。
庄晗忙站起身,跟了上去,看着吴文轩的背影,他心中激起一丝波动。
不愧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
“本王刚刚做的还让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