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昨日还给他出谋划策,如今却没了踪影,下面的人还说今日管家买了些伤药,且多要了份饭,甚至有人看到管家房内有陌生人,今日听到有人要搜府,赶紧带着银子离开了。
这边陈诜送走了俞益谟,赶紧把府中的库房察看了一遍,发现他的账簿也不翼而飞,更是气得牙痒痒,赶紧派了几个心腹,搜寻管家的下落。
胤禩听了俞益谟的回复之后,面上淡淡的,没有什么特殊表情,似乎这些事情与他无关,又似乎这些事情他已经料到:“城门依旧关着,不过不必如此紧急的搜查了,不经意间让他们逃出去也未尝不好。”
俞益谟是心思通透的人,听胤禩这么一说,知道这位爷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赶紧应下来。
“对了,王毓贤贪污,陈诜借国库的银两的证据可拿到了?”胤禩低头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地表情让俞益谟心中一凛。
这八爷面上温温和和的,说出来的话全中关键,他不到而立之年,却似历经了沧桑,看破了人间百态,心思也深沉地厉害,手段固然是八面玲珑,却不乏狠辣。
俞益谟犹豫着要不要把证据交上去,毕竟陈诜是八爷党的人,而王毓贤是太子那边的人,若是现在交上去,不能不担心胤禩的意图,倒不如等四阿哥也能主事了,一起呈上去,一向听闻四阿哥嫉恶如仇,虽然一直支持太子,却也很受康熙的信任,此次派他们两个阿哥前来,说不准就是为了让四阿哥监视八阿哥呢。
胤禩也不急,温吞吞地扒拉着杯中的茶叶,笑眯眯地看着俞益谟,直到俞益谟汗流浃背,想着托词之时,胤禩又温和地开口:“我也就问一下,等四哥醒了也好与四哥商量,证据还是你先拿着,不过可要拿好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证据丢了可不行,你说是不是?”
看着俞益谟胆战心惊的样子,胤禩顿觉无趣:“好啦,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把精神打起来,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俞益谟这才松了口气,默默地退出房间。
高明看着胤禩精神依旧不济,有些心疼,站在胤禩后面帮胤禩轻轻揉着太阳穴:“爷,可要用点点心?”
胤禩这才觉得的确饿了,早上起来就没怎么用膳,直接去看胤禛,回来之后也就吃了两口,就睡下了,如今若不是高明提起,还真忘记了。
高明立即让人把食物端上来,虽说是点心,却个个精巧,刚刚打开盖子就闻到一股奇香,想来南方的吃食果然够精美,虽然比不上宫中的精致,却胜在小巧,胤禩一向不喜甜食,这些点心吃起来果然符合胤禩的胃口,想来是高明特别嘱托厨房做的。
这边胤禩吃到一半,就见苏培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进门的时候差点摔倒。
胤禩皱眉,能让苏培盛如此慌张的,恐怕只有胤禛了。胤禩心中有些慌乱,面上强作镇定:“什么事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苏培盛哽咽道:“八爷,我家主子不能吃药了,求求八爷想想办法!”
胤禩腾地下子站了起来:“不是已经醒了吗?怎么又不能吃药了?大夫看了吗?”
胤禩边说边大步往外走,苏培盛紧跟着解释:“自八爷上午离开后,我家主子就没再吃什么东西,中午勉强把要给喝了,听说八爷在休息,没敢打扰八爷,如今又到了用药的时间,我家主子竟然是昏迷不醒的。奴才药也灌不下去,大夫也诊断不出为什么,奴才没办法,才来打扰八爷呀!”
胤禩知道,他昨日强行让胤禛把药喝了下去,现在才会想到让他前去。
胤禩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心中焦急万分,心中知道这人不会有事,他是未来的皇帝,断不会在这里丢了性命,一边又担心他们的重生会改变很多东西,甚至包括他们的生死命运,潜意识里想要尽快见到胤禛,见到那个今天把他的心搅乱了的人。
胤禩猛然推开门,屋内原本睁着眼的人赶紧闭上双眼,眉头也皱了起来,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额头上隐隐见汗。
胤禩走近发现胤禛脸色比早上好了很多,心才略略放宽了一点,撩袍坐在胤禛床边,仔细地探了探胤禛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不知为何又不能进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也不能怪八爷,即使八爷全部记起来了,对四爷也有了心思,但现在毕竟是在康熙朝,他们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八爷有傲骨,作为女子时,能够坦然承认两人的关系,但是作为男子,他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况且还是在这么紧张敏感的时候。
话说四爷还得加油啊!
八爷傲娇可不能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