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外放西凉,我到昨天才知道这不仅仅是我父亲的意思,但是我父想必也是赞同的,虽然我不知道我父在乾朝给我留下了多少手暗棋,但是我了解,我父一定是个有后手保命才敢动身的人,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对他来说就是一句屁话,我怕死,我爹比我更怕死,但是我知道,他是怕他死了以后,我和二弟马上就被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以这个角度来看,他把我扔到西凉,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头到西凉的两年,我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内心里确实怨恨过父亲,我自恃辩才无碍胸中有丘壑,把我扔到西凉这荒野不毛之地,纯粹是浪费时间,别看我在西凉杀伐果断,甚至有好事之人送我一个‘斩龙头’的绰号,但是只有我知道,这六年我一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睡觉之时不说枕戈待旦,那把西凉刀确实在我身侧放了六年,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我父背后为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单单关注我在西凉的动向,我父耗费的银钱物力就不计其数,更别说送到我身边的汉卿和无双两人,西凉最近几年盛传‘文有汉卿,武有无双,割人头有顾药师’也可见一斑。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父为何不把我送到南疆,北原,而是偏偏坚持把我送到西凉,我最多谋三年,汉卿能谋九年,而我父,谋的是百年啊。”
说到这里,顾仙佛喟然长叹,手腕一抖,青玉鱼竿甩着水珠被一下拽起。
顾仙佛展颜一笑,道:“上钩了。”
湖水一阵荡漾,一柄雪亮利剑分水而来,卷起层层水浪,带着磅礴的杀气直刺上官素手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