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曾元化的怒火顿时消了不少,半信半疑道:“你确定?”
曾子明一只手指天发誓,信誓旦旦地道:“千真万确!比真金还真!前几日我去春溪坡时,还见着了他们二人在那村长家中,必是春溪坡的那些不识好歹的茶农,嫌我们出价低,这才私自将茶卖给了他们!”
尔后他又揉着肿起来的半边脸,假模假样地哭嚎道:“三堂叔哎,我的亲堂叔,这种事情我如何会骗你?再说了,春溪坡那里的茶我也给堂叔你看过了,都是今年上好的毛尖新茶!半点儿也不假。”
曾元化顿时冷静下来,又想了想,确实如此,他放下鸡毛掸子,嗯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下了,神色不定地思索了起来。
曾子明偷偷觑着他的脸色,心里暗暗咒骂不休,面上却分毫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尔后又是狠踹了旁边的伙计一脚,低声恶狠狠骂道:“看什么看?没点儿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去给掌柜的倒茶来?!”
伙计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地端了茶来,曾元化老神在在地接了,这才慢慢开口道:“那你看这个事儿该怎么着?”
听他问话,曾子明赶紧着赔笑,眼珠子一转,凑过去出主意道:“自然是要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了,这两个外乡人,没根没底的,竟敢在我们曾记头上撒野,一定要他们好看!”
曾元化嗯了一声,点点头,道:“你说得在理,那要给他们怎么个好看法?”
曾子明嘿嘿一笑,一双三角眼满是狡诈,一转一动间还能看到满肚子的坏水儿,他朝曾元化附耳过去,窃窃低语了几声,见曾元化徐徐点头,他这才放开了声音,得意笑道:“想来他们这回被狠狠教训之后,自然不敢这样嚣张了,三堂叔您到时候再给他们三分颜色看看,那二百石新茶定然不在话下!”
曾元化挼了一把稀疏的山羊胡子,赞许地点头:“你也就脑瓜子尚可一用,此事可行。”
曾子明立刻谄笑起来,恭维道:“三堂叔出手,保准手到擒来,到时候东家老爷必然会大大嘉奖于您。”
曾元化被这一声捧的,面上的得色简直压不住,故作矜持地嗯了一声,道:“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三堂叔只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是夜,江宁正准备就寝,韩致远忽然皱起眉头,问道:“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