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老子!最讨厌!开香槟用喷的人!
即使被文瀚好心拉了一把也没能避免阮阳遭到的偷袭,香槟湿漉漉的喷满了他大半个背脊和裤子,头发上似乎也溅到了一些,他现在狼狈极了。
“谁偷袭我!”阮阳抹了把脖子里的水,怒火高涨,“你以为是果粒橙吗还开前摇一摇?”
哄堂大笑。
开香槟的哥们偷偷将酒瓶放回桌上。
“算了,阮阳。”文瀚按住他的肩,“他们不是有意的,先换个衣服吧。”
阮阳扯扯黏在自己身上的衣物,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很尴尬,幸好这儿是范恬家,他来过几次,当即上楼去了自己常住的那间房。
文瀚理所当然地跟上来了。
客房里有留着他以前放在这儿的换洗内裤,但也只有内裤而已。阮阳犹豫了半晌,翻开另一个柜子,幸运地找到了一件浴袍。
给贴心的小天使范恬点赞。
拿出浴袍,下面放着一盒安全套。
阮阳:“……”他决定取消那个赞。
“怎么了?”文瀚看到他蹲在柜子前面不动,问道。
阮阳回神:“没,没什么。”他将柜门关上,抱着浴袍站起身来。
“快去洗澡吧,小心着凉。”文瀚温声道。
阮阳低着头从他面前走过,钻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灯光很明亮,他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有些紧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文瀚怎么看都是个高富帅,而且完全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几乎没有任何值得他介意的缺陷。虽然闹不明白这个高富帅怎么就看上了自己,但是他知道今晚气氛很好,自己并不应该拒绝。
颤抖的手指抚上纽扣,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紧张,大概这就是传说中即将摆脱处男之身的忐忑吧。
并不是。
浴室外面的房间里,一幕超乎阮阳想象的景象正在展开。
文瀚看着浴室的门在自己眼前关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猩红的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他打开那个被阮阳关上的柜子,看到那盒安全套后笑意更加浓厚,刚伸手准备将它拿出来,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瞳孔微缩,一闪身靠在了距离窗户最远的那面墙上。
屋内开着昏黄的灯,巨大的落地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饶是如此,文瀚却紧贴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弹,不知从何而来的湿润水汽在墙壁上缓缓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你在害怕?”低沉的嗓音突兀地响起,窗外忽然多了一个人影,微黄的灯光隔着玻璃散落在他的身上,只能勉强勾勒出一个轮廓,却足以让文瀚更加颤栗。
墙壁上的水珠更多了。
听不到回答那人似乎也不介意,推开落地窗走了进来,灯光终于彻底笼罩了他,看清来人的文瀚猛地瞪大了双眼,喉结上下滚动,勉强咽下一口唾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是你,你不是……”
来人身着广袖长袍,长发束成一束,背上背负着一柄长剑,眉目含霜,赫然是阮阳在门外偶遇的那个男人。
“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做!”文瀚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这尊煞神,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他伸手去摸旁边的门把,想要逃离这个充斥着森寒杀意的房间。
男人显然不是听到求饶就会轻易放手的性格,他伸手将背后的剑抽了出来,霎时间屋内寒气更甚,尤其是被他的杀意锁定的文瀚,背后那一墙的水珠都凝成了霜。
文瀚已经逃到门边,奋力扳着可怜的房门,然而却不知为何死活打不开,他越来越急躁,鬓角的冷汗滚落到地板上。
男人并没有浪费时间的意思,不紧不慢地靠近他:“走吧。”
文瀚抬起头看着已经到自己面前的男人,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汗津津的了,听到对方的话他目露期待:“你不打算杀我?”
“暂时不会。”男人坦诚道。
一阵短暂的沉默,文瀚似乎下定了决心:“我跟你走。”他松开门把手转过身来,就在对方听到他的回答,略微收敛了一些杀气之时,他的双眼骤然外凸,张嘴猛地喷出一股毒液。
见状男人不得不退后一步躲避毒液,趁此机会,他双腿一蹬猛地跃起,展露出非人的弹跳力,一瞬间就从男人身边越过,冲出敞开的落地窗,融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男人大概没想到这一出,瞪着窗外的黑暗半晌,诧异于竟然有人敢戏弄自己。长袖一甩,收剑入鞘,纵身追了出去。
阮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今天洗澡怎么会越洗越冷。他在浴室里磨蹭了好半晌做好心理准备,才拖拖拉拉地裹着浴袍出来,结果一开门就被冻了个哆嗦。
怎么回事?
他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灯光昏黄暧昧,却一个人也没有。房门紧闭,落地窗大敞着,夜风微寒,怪不得刚刚冻他一个哆嗦。
文瀚呢?
阮阳微张着唇,一脸懵逼,看看呼啦啦往里灌风的落地窗,又看看紧闭的房门,终于长叹一声,也不知是遗憾多一些,还是松口气多一些:“居然走了?”
不是吧?难道自己已经人老珠黄没姿色了?
不,还是对方太绅士了,这年头能管住下半身的好男人不多啊!
阮阳勉强给眼前的情况找了个借口,赤着脚过去关窗,忍不住低声自嘲:“我特么居然还在浴室纠结半天,真是自作多情闲的蛋疼。”
又是安静平和的一夜。
天色微亮之时,文瀚精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