猓一抹鹅黄倩影带着小宫女躲在门边偷偷向里面张望,可半个时辰过去了,里面说话的两人却依旧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一方小手帕都被她揉成了一团,百无聊赖的在原地直跺脚。
“玉哥哥怎么还不出来啊!皇兄也真是的,有什么可说的居然能说这么长时间……”她实在等不及了,不禁出声埋怨。
“郡主您小点声儿啊,被皇上发现的话又该罚您闭门思过了……”宫女小唯在她身后小声提醒,一张清秀稚嫩的小脸儿上全是担惊受怕的表情。
宫兰珂一听更气不过了,娇俏的脸上带着不满,“罚就罚,谁怕他呀!玉哥哥好不容易才进一次宫,皇兄竟然不提前告诉我,要不是我聪明提前安排了个小太监给我报信,我今天就见不到玉哥哥了!”
“我的郡主大人,求您小声点儿行吗,这是御书房啊……”小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拖着她家郡主直往后退。这要是真被皇上看见,连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御书房内,两人早已听见了门外悉悉索索的动静,宫翎更是头疼得无以复加,他和沈玉对视一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头疼至此的人,恐怕只剩下这个娇蛮任性的皇妹了。
“兰珂你在门外偷偷摸摸干什么?给朕进来!”他向看似空空如也的门外喊道。
“哦……”宫兰珂乖顺的应了一声,撇下宫女小唯,自己一个人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御书房,“皇兄,珂儿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顺便偷偷看向沈玉,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蜜意。
“朕已经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宫兰珂的神情落在宫翎的眼中,他不自觉黑了脸,看来他这个皇妹已经对南宫玉着了魔,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宫兰珂有些不满皇兄的态度,她反驳道:“谁让皇兄你不告诉珂儿玉哥哥要来,还好珂儿聪明,要不然就……”
“你还有理了是吗?”宫翎挑眉,这丫头真是越发没收敛了。
“皇上无需动气……”沈玉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他说:“郡主天性纯真直率,自然不像一般人那般会说话,这也不失为一个难得的优点,皇上应该高兴才是。”
“还是玉哥哥最了解珂儿……”宫兰珂看向沈玉,对他甜甜一笑。
一想到刚才玉哥哥在为自己说话,原本哀怨愤懑的心情眨眼之间回到了人间四月天,心底乐开了花。
“既然连你都帮着她,朕无话可说。”宫翎无奈的看了一眼沈玉,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喜欢南宫玉,小时候无论去哪儿她都会粘着人家,但他也知道,这两人一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否则他早就一纸诏书赐了婚。
况且现在的南宫玉既已继任楼主之位,自己就更不能将兰珂的终身托付于他了,他不能让唯一的妹妹陷入那种如履薄冰的危险境地,她太过单纯,根本不适合。
“皇兄,珂儿想让玉哥哥陪珂儿去御花园逛逛……”见宫翎已经妥协不再说话,宫兰珂继续乘势,主动提出了她最想提的要求。
“这个恐怕不妥吧?”沈玉面露尴尬,想直接拒绝却又碍于她郡主的身份,况且还当着皇上的面。他为难的看向宫翎,希望这位能发话直接放他离去。
察觉到沈玉的视线,宫翎似明了的点了点头,“天色尚早,你就留在宫中用过晚膳再出宫吧。”
“太好了!谢谢皇兄!”宫兰珂施礼谢过皇兄后,整个人雀跃不已,她顺手挽上了沈玉的胳膊,亲昵不已。
“诶……”沈玉瞬间惊讶了,当他不明所以的再次抬眼看向宫翎时,却见宫翎唇边带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沈玉这下傻了眼,他不知是该怨自己交友不慎,还是该庆幸,自己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心机重重的君主。
日落西山,黄昏未央。
最后一抹暖阳从冰冷的檐角上褪去,冰冷的风再次将片片残雪封冻,即将入夜的偌大皇宫里,灯火初明。
而这温软之光,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这座宫城彻骨的冰冷。
和宫中其他处所相比,同样雕栏玉砌的寒月殿更显冷清。寒月殿相较于其他宫殿,所在之地要偏僻得多。
皇帝曾下旨,闲杂人等不可靠近寒月殿一步。所以平时除了宫翎和他的护卫栖榆以外,来往此处的宫女太监极少,久而久之,寒月殿便成了一座被遗忘了的废弃殿堂。
可即便如此,它依旧冰冷的存活在人们的遗忘之中。
段倾城独自一人立在内殿外的回廊,寒风轻送,白衣轻扬,发丝如墨。
她望着天际的光线一点一点沉入昏黄,眉目之间的愁容也在逐渐加深。
自从下午被一名小太监带到这座寒月殿,交代了些要遵守的规矩之后,便没有再回来过。在那之后,那个跟在皇帝身边的高手护卫也来过一趟,却也只是把他门所有人都细细打量了一遍就走了,直到现在也无人问津。
一位白衣男子从殿中走了出来,转身见她立在廊下愁眉不展,便向她走了过去。
“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这位兄台大可不必如此忧心忡忡。”他说。
段倾城闻声回头,见一面貌清秀的男子向自己走来,看着像是出身书香门第,气质温软,眉宇间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她微微怔住,这一抹笑容与记忆之中的人是何其的相似,让她恍惚看到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