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伞出咔咔嚓嚓的响动,竟然為之一变,化作一叶扁舟,秦扬抓起谭威龙落在舟中,呼啸往前驶去。
“想走?”
刘琦方舟中探出一只乌黑的大手,往前抓去,這只大手亩許方圆,五指森然,指甲尖利似刀,一直往前探出,延伸出四五百丈,险险抓到扁舟的尾部。
“师侄,你全力施展也留不下我,仅凭一只玄气大手便想把我留下,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吧?”秦扬冷哼一声,一拳把這只大手轰碎。
刘琦吐出一口浊气,把方舟祭起,站在船头,衣衫飘荡,继續往秦扬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生性坚韧,认定一件事便绝不会扭头,一直会锲而不舍的干下去,直到达成目的才会收手,尽管秦扬俩次三番从他手里逃脱,但只要柳震沒有收回命令,他便会一直追杀。
雪白色的扁舟当中,谭威龙额头浮現出一根根青筋,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疼得面孔有些狰狞,嘴里丝丝吸着凉气,骇然道:
“秦老弟,你的仇家也太厉害了吧?道境七变的高手啊,竟然是个道境七变的高手。我们能从道境七变的高手手里逃出性命,真是运气!”
秦扬输出一股玄气,為他接上断臂,笑道:“這算什麽,小弟还有一位仇家,是刘琦的恩师,最低修行出金丹。”
谭威龙只觉手臂又麻又痒,一些碎掉的骨骼碎屑从皮肤表面被挤了出来,铛铛落地,明白他的骨骼在重生再植,沒過多久,双臂便恢复如初,心头對秦扬的玄气颇感好奇。
不過這是秦扬的,他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只得闷在心底,听到秦扬這話,他心头更加骇然,震撼道:
“老弟,你还有什麽仇家?不妨一齐说出来。”
“不多!”
秦扬谦逊道:“在天琊凶域当中,仅仅只有数个修行出罡丹的高手罢了,不過這些人的战斗力,比刘琦要逊色数分,但都是老牌的道境七变強者,不容小觑。”
谭威龙半晌无语,颓然道:“秦老弟,相比你的仇家,我的仇家簡直便是几只蝼蚁,实在不足為虑。”
“奶奶的,我此刻已經能够想象的出来,一群道境七变的高手,跟在老子屁股后面追杀的情形了……”
谭威龙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過事到現在,他也只能认命。
刘琦這种高手在后面追杀,若然他一人正面對抗這位道境七变的強者,恐怕根本难以抵挡刘琦的方舟,大船驶過,直接便能把他碾碎。
“秦老弟,方才那个刘琦称你為师叔,莫非你是地狱圣殿老一辈的高手?”
谭威龙霎时眼眸放光,死死地盯住秦扬,激动万分道:
“其实你本身拥有九变金丹的实力,身受重伤以后,才落得這个下场,再過不久你伤势痊愈以后就会恢复实力?”
秦扬一阵无语,不得不感慨他联想力丰富。
谭威龙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又或者你寿元已尽,准备寻个传人,结果遇到我這个天资卓绝,古道热肠的热血青年,因此你心头暗下决定,要把你六百年的功力,全部灌顶传授給我?”
秦扬彻底无语,但见這个小青年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自身,眼神炯炯有神,恨不得秦扬当即传授給他六百年的功力。
秦扬沉默半晌,劲风吹动衣衫,猎猎作响。
“谭兄,你觉得你是主角吗,这种事情都能让你碰上?别闹了。”他云淡风轻一笑道。
谭威龙颓然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连六百年的功力也不舍得,小气鬼。看来只好等到你恢复实力,再干掉那些仇家了。”
天机伞所化的扁舟,度极快,风驰电掣般冲往天琊凶域的深处。
一路上,秦扬望着這个洪荒大派群山当中,甚至有不少符箓界,并不比地狱圣殿的符箓界少,显然都是這个洪荒大派中的高手死后所留。
不過,由于這些符箓界的时間太久远,导致多数符箓界已經腐朽,破破烂烂,居所极不稳定,不时还能望见有符箓界轰然崩塌。
一个符箓界的坍塌,便伴随着一个小世界的突然出現和破灭。
這些符箓界中,其中不乏有上乘的玄宝和玄脉,不過這些玄宝都已經腐烂,只有极其珍稀物和材料才得以保存下来。
這些材料,也都是十分罕有的宝物,不過伴随小世界的破灭,也全部毁于一旦,不复存在。
不過幸存的符箓界,并沒有多少人胆敢入内,這些符箓界本身便已經十分破败,空间居所并不稳定,随时都可能崩塌。
秦扬皱眉道:“堂堂一个魔门大派,竟然沒落到這种程度,洪荒时到底生了什麽事,令這樣一个大派烟消云散?”
這个问题沒有人可以回答。
天机伞飞驰而過,掠過重重山峦,直奔天琊凶域的最深处。
远远秦扬便注意到一座瑰丽雄奇的大山出現在面前,高耸入云霄,不過這座大山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翼而飞,难以想象這座大山原来到底有多高。
秦扬或许能力拔大山,不過所谓的大山,最多也便是二三百米高,像這种高万仞的山峦,他根本无力拔起。
他又留意到,這座大山的山体附近,有几个庞大的沟壑,从山顶铺到山底,形状就像人的五指,似乎有人用大手从高空抓下,捏住這座大山,然后用力的捏了一捏,在山上留下自身的五根指爪痕迹。
“這些指爪,不会真是某人留下的吧?若然真的,恐怕指爪的主人是直接从高空探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