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黎希又转了个身，正对着曲哲的侧脸，刚好能看到他乌黑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听着曲哲轻微的呼吸声，想到两个人在一个小空间里感受着彼此的气息，这跟同在一个房间又有些不同，仿佛更多了一份亲密，黎希就有点心猿意马了。

“别看我了。”曲哲盯着帐篷顶说道。

黑暗中曲哲的声音都显得格外低沉，听得黎希半边身子都酥了，他忙定了定心神，“你都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一直盯着帐篷顶，我还以为你要把帐篷看出个洞来呢！”

当然能感觉到，黎希的视线跟激光似的，曲哲觉得他要再任黎希这么看下去，他身上才要被黎希看出两个洞来了。

“你的眼睛太闪了。”曲哲也翻了个身面向黎希，用手遮住了黎希依旧盯着他看的眼睛。

“是吗？那是你看不到自己的眼睛，比我的还闪。”黎希扒拉下曲哲的手，自己的手却反被曲哲握住。

“黎希。”

“嗯？”黎希挺喜欢听曲哲用这种声音叫他的名字的。

“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他们自高中毕业后都没见过面，这次重逢不过几天，似乎没什么好说的，而且黎希一点都不想谈起高中的事情，“以前的事我差不多都忘了。”

曲哲知道黎希心里想什么，不过他本来就不打算跟黎希回忆往昔，“嗯，不谈以前，谈谈现在。”

“现在？现在有什么好谈的？”

“谈谈你的工作，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你…有没有考虑看看？”

考虑？他这两天真没考虑，先不说有没有心思去考虑，就算有，他也不敢考虑，因为这根本就不需要他考虑，他担心自己哪怕只是稍微想上一想，就忍不住要同意了。

“我说了，我才工作……”

“那都不是问题。”曲哲没给黎希机会让他说出搪塞的理由，徐徐善诱道：“只要你愿意，其他的都不用担心，你来我公司，除了工作环境改变了，其他的都没什么变化，一样会有很好的发展。”

“可是，现在离职……”

“这你也不用担心，我和你们杨主管都会帮你处理的。”

见黎希没有说话，曲哲知道他是动摇了，便继续耐心用低沉的嗓音蛊惑着：“我公司的员工都很好相处的，而且我也说过，你跟我们见面会更方便。”

其实现在也没有不方便，不然他们是怎么凑到一起来露营的？不过黎希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曲哲的意思，也愿意顺从这意思。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喜欢离曲哲更近一些，哪怕只是在一个地方工作而已。

只不过关于曲哲的想法，他也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于是用一种玩笑式的语气问道：“曲帅哥，你为什么要让我到你公司工作呢，是不是你独具慧眼发现我的潜力有待发掘？”

曲哲愣了愣，才顺着他的话说道：“我要说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未来不可限量呢？”

“快拉倒吧！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外表正直的人说这种话真的显得特别虚伪。”

“是吗？”曲哲哈哈笑了两声，“那你想听实话吗？”

“嗯，”黎希点了点头，“特别诚恳的那种，如果足够诚恳，我就答应去你公司工作。”

曲哲沉默了。

黎希一直等着他的回答，觉得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漫长得他都想放弃去听他想要的答案了。

“黎希，”曲哲突然开口，黎希忙盯着他的眼睛，虽然黑暗里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我想，我是喜欢你的。”这句话他其实早就该说了，曲哲这么想着。

“喜欢我？”黎希茫然地重复了一句，仿佛突然就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一样，反应过来后又攥紧了搭在身上的被角，怔怔地想着这算是告白吗？

“没错，我喜欢你。”曲哲看着黎希眼中闪啊闪的光点，继续说道，“我大概，一直都是喜欢你的，如果你还喜欢我，能不能来我公司，我们试着交往看看。”

“你其实…不必这么说。”黎希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却还是嘴硬地说道。

“我是认真的！”

“我…我知道，我答应了。”黎希心里有些慌乱，他知道曲哲不会说谎，也从未对自己说过慌。

“答应哪个？来我公司工作，还是试着和我交往，或者两个都答应？”

黎希没有回答，曲哲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可能太急了，不由叹了口气，“黎希，我说这些不是为了逼你什么，也不是为了让你来我公司而编的瞎话，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我也希望我真正的想法能让你知道。”

黎希默默地听着，过了半晌才道：“你其实知道我不会拒绝的吧？我都不会拒绝，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因为，我确实还喜欢着你，一直。”

这个“一直”，一下子戳在了曲哲的心窝上，戳得他心里酸酸疼疼的。曲哲知道这个“一直”代表着什么，分量有多重，如果不是他一直毫无表示甚至一味逃离，黎希说出这个词时苦涩的意味是不是不会那么明显。

想到这，曲哲涌上一阵心疼，还伴随着一丝丝甜意和感动，他决定以后要和黎希一起延续这个“一直”，一直喜欢着对方，要让黎希以后能带着甜蜜与自豪说出这个“一直”。

“我知道，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的。”曲哲吻了闻黎希的额头，眼中带着温柔与坚定说道。

或许是因为情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