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将已经死了,无法证明他们就是沈横江派出去的。
就算有,也可以混赖过去。
反正死无对证。
而陆京现在确实是硬闯进了沈家,还他妈站在沈横江书房里,慷慨言辞时候,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沈横江的老脸上,几乎是上窜下跳,就差女-干淫沈家的女人,显然就是不尊重古武前辈,没把沈家放在眼里。
明面上来说,沈横江依然不能把他一掌给毙了,但教训教训是可以。
这按照三**古武世家共定的规矩也说的过去,不尊长在先,前辈出手教训再正常不过。
挑不出来理儿。
所以这老东西既可以当女-表子,又能够立牌坊。
陆京冷哼道:“老东西,就凭你这份儿不要脸劲儿,就算是不练古武,也是角色。”
这句话即骂,也算是夸。
不要脸,往高处出就是上位者必须具备的特质,厚黑。
因而沈横江并不以为意,只淡声说道:“现在整个后院只有你我二人,发生任何事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说是为我手下打伤你朋友,我便说你上肆意上门寻衅,就算把你打残了,这事传扬出去,我们各持一词,三十六古武世家的人会信谁的话?”
“恐怕没人信我。”
这根本不用说。
沈横江是成名的古武大家,说出来的话,分量比陆京不知重了多少?
陆京无可奈何地怂了怂肩,继续道,“我已经把你想得很卑鄙,但没想到你能这么卑鄙。罔顾古武宗师的身份颜面,竟想要对我一个后辈出手,真不了起。”
“除了你,还有知道我卑鄙么?”
“没有……或许没有……”
沈横江斩钉截铁道:“我告诉你绝对没有!我是三**武功世家公认的敦敦君子,安弦市著名的企业家,慈善家,宽厚为人,所以今天我就是把你打残,你师傅英战飞也会认为我是手下留情。我把所有的话都出来,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只能说佩服!”陆京干笑了两声。
他还能说什么?所有的话都能沈横江说明白了。
打?那指定是打不过。
沈横江将近五十年的古武修为,陆京那点斤两,根本就不够看,就算跑都跑不了。
“你有点胆色,也有点血性,可是你今天没把脑子来了。这沈家的门你进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出去。”沈横江很轻蔑地斜了陆京一眼。
“不知道你准备对我下多重的手?”
“放心,我不会在沈家杀了你。但会一掌废了你的所有武脉,废了你的丹田,让你变成彻头彻尾的废物,可怜虫。”
沈横江又握住了毛笔,似乎胜券在握。
狼崽子而已……
有点胆色,但却不知轻重。
不过沈横江也没着急对陆京下手,反倒是提笔蘸墨继续书写字帖,气定神闲。
很显然,这老家伙先玩的是心理战。
先用废除武脉的话威胁陆京,使陆京心生恐惧,然后再故意拖长时间,不出手,让这种恐惧逐渐扩大,把陆京的心理压垮。
跟猫捉耗子的道理相同。
就算猫捉到耗子,也不会立即把耗子给弄死,而是先玩,直到慢慢地把耗子给玩怕,玩傻。
磨得时间越长,效果也好。
但陆京的表现却令他有些失望了。
不仅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捏住下巴颇为玩味地看他写字。
沈横江手头一滞:“你就算不怕死,难道不怕变成废物?”
“老东西!你的字有点门道,不妨写完再谈。”
这小子……就算沈横江心里不愿承认,但陆京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也着实比他们沈家的武道天骄沈玉楼强得太多。
若是留着,以后绝对会成为祸患。
沈横江心中杀意更胜。
意到笔端,本来临摹颜真卿的“多宝塔碑”,学得也是颜真卿飘然秀丽的笔法,但心境不纯,再落笔时候,纸上登时呈现出一片纵横杀意。
意境跟韵味似是而非。
“越写越垃圾。”
陆京收回目光,“我本来已经你的书法算是二流,现在看来根本不入流。”
“你懂……”
沈横江脸色铁青。
他在书法之道已经浸淫四十余年,不敢说是当代大家,可当得起“铁画银钩”四个字,就是拿到书法博览会,那也是能让人叫价拍卖的。
被一口毛头小子如此评价,自然有些不忿。
他缓缓地提起了手掌。
陆京一乐道:“嘿,这么快就要对我下手了?我还以为你能再忍忍。”
“你怕了!”
“怕,不怕是孙子。我辛辛苦苦练了十四年的古武,要是真给废了,肯定痛不欲生。”
沈横江的手掌渐渐呈现出水银般金属色泽,但气却没有丝毫外溢,显然是对于“气”的掌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陆京猛然一挥手道:“等等!”
“现在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我是想告诉你一个绝好消息,你派出去对付我的四家将不能完全算是废物,其中有个胖子不仅一脚踹伤我朋友,还把我跟严薇安的婚约给撕碎了。你想要的不就是这结果?撕毁婚约,让你儿子有跟严薇安联姻的机会。”
沈横江脸色阴晴不定道:“连这个你都清楚?沈玉琼那逆子没少告诉事情啊。”
“你真不该连张云烈也杀。”
“挡着沈家发展的路,就算沈玉琼那逆子我也照杀。”
陆京倒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