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病房门,一股滚滚烟气漫了出来,里面坐的家伙正在抽烟,烟头火星还在黑暗里明灭,没开灯,但就着微弱光线能看到体型轮廓,陆京的泰山岳丈大人严牧城是也。
做烟熏肉啊这是。
被门缝里射进来的白光刺到眼睛,严牧城才抬起头,面色憔悴,眼睛里满是通红血丝。
“谁啊?”他的声音很沙哑。
“我……我……陆京。”
严牧城猛然双眼一张,从沙发上弹起来揪住陆京衣领,瞪着他,眼睛里喷出灼灼怒火。
“你害得严家还不够惨?从你出现到现在闹出多少事,多少事?薇安现在都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你、你你还有脸来,你给我滚,给我滚,滚!”
“我只想看看薇安。”
“我不会再让你接近我女儿。”
严牧城把陆京搡到墙壁上,拿出手机就拨了报警电话,“喂?”
刚说出一个字,陆京的手掌已经切在他脖颈上,这可不是我忤逆要打老丈人,实属被逼无奈,您呐先睡会儿吧。陆京咧了咧嘴,把他拖到沙发上放好,搭上夏凉被。
病房是个套间,打开里面的门,严薇安就躺在靠窗的病床。
她的头上还缠着绷带,脸上罩着窗户里透进来朦胧夜光,樱唇发白,长长的美睫搭在一起,宛若是睡熟了。
薇安,陆京轻声唤道。
然后坐到床沿上,深指搭在她的手腕,度入内气体察身体情况。
“脉络……脏腑……人体机能没有异常,看来只是脑颅上的伤,情况跟鹰叔说的相同。”
他重重地叹了一声,“说好在诸葛青穹先生的故居会面,你怎么就先睡了老婆?累了么?我已经找到能洗脱罪名的方法,不用很久,不用很久咱们就能光明正大的订婚,结婚。”
“起来跟我说说话……”
应该是虚灵组织下的手吧?陆京眯起双眼,眼瞳里一点寒光聚敛,“也不用问到底是谁,哼,这个组织将来让他鸡犬不留。”
当年英战飞能一夜间曾血洗一个帮派。
陆京也有这股子狠劲,戾气。
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骨子里就有股血腥气,心想若严薇安不能醒转,那以后也就不干别的,凡虚灵组织的人见一个杀一个。
愿化身屠夫。
杀得它怕,杀得它脊背发凉,杀得它灭门绝种。
……
第二天早上,陆京到了沈玉琼别墅。
翻墙跳窗进去的,没有引起大的东西,他在客厅里拿了一根沈玉琼的雪茄抽,说实话这玩意他享受不了,没抽两口就觉得辣喉咙。
约六点时分,楼上有了动静。
侧耳倾听,那是……一阵极为狂野奔放的莺啼燕啭,很是不庄重。
我去,看来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陆京微微皱起眉头,又听见几声“玉琼哥,我快了,快”,很奔放啊,听声音应该是穆雨烟的。
果然还是城里人套路深!
陆京不再偷听人家的愉快声音,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准备休息会儿,他已经近三天没合眼。
约莫也就睡了二十来分钟,忽然听见几声脚步声,然后就感觉冰冷坚硬的东西顶在脑门上,枪。睁开眼就瞧见只围了一件浴巾的穆雨烟站在面前,脸上潮红为褪,眼中还有旖旎之色,皮肤还泛着微微粉红,就像是春意盎然桃花。
这姑娘的身材跟脾气同样火爆,浴巾都有些包不住胸前两座巨峰,颇有曝乳之状。
叹为观止,真不知安弦市的姑娘都吃什么长大的?
陆京把枪口往旁边拨了拨道:“没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啦?我是陆京。”额,这话好像有些不大对,但姑娘确实也没穿裤子。
“滚蛋!我知道你是陆京,国家公安部门正在通缉的要犯。”
“睡迷糊了,我把这茬给忘了,我以为我只是妖孽、盗窃犯、文物破坏者、出轨份子等,没想起来自己还是被通缉的恐怖分子。”
穆雨烟愕然:“我操,你到底是犯了多少罪?”
“你刚才不是快了么,还操,我觉得青春虽好但要节制。我……你……你就当是没看见过我……不行就继续跟玉琼去晃床腿。”
陆京恹恹地打着哈欠,“我只在这里睡两个小时,不会影响到你们。”
“不要脸,你偷听我们。”
“实在是你的声音响彻云霄,绕梁三日,我听见也纯属是无心的,没事,谁还不叫两声?你的音色还很美。好啦,让我睡会儿,然后我还要想医治薇安的办法。”
那种声音岂能让别人评价?真是混蛋。
穆雨烟恨得牙齿发痒,脸上有些发烫,忽然间眼神一冷,又用枪指住陆京脑袋,大有要杀人灭口之意。
“你再胡扯蛋,信不信我毙了你。”
“信……晚安。”
“你他娘的别给老子睡了。”
陆京愤然:“我什么时候让你睡了?这话可得说明白,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能这样污蔑我的清白。”
“蠢货,你他妈理解能力怎么这么地下?老子是说,你是通缉犯,老子是警察,老子现在要逮捕你所以你不能睡。”穆雨烟一阵爆吼。
“我是被冤枉的。”
“跟老子会警局再说!”
吱呀一声,楼上的门响了,沈玉琼无精打采地走出来,问了声什么事。
这只狐狸此时可谓身心两疲惫,四肢皆发软,公司要打理,还要调查虚灵组织,今儿早上又被穆雨烟穆姑娘以十四种姿势战败,就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这样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