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战先是看宫牧,刚才他被鬼面人击中时痛苦的模样深深印在邢战脑中:“你没事吧?”
宫牧挑起下巴骄傲道:“当然!”
邢战眯眼一笑:“越来越厉害了嘛。”
宫牧的嘴角微微翘起:“当然!”
两人互不示弱地对视,又不约而同地一笑。
邢战再去看王春旭,他没有什么外伤,但呼吸很弱,估计是魂魄受惊,需要静养一段日子了。
“小苍,把他送去医院。”邢战使唤道。
“好的!”苍泊愉快地答应,可把人架起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我干这种苦力活?”
邢战眼一瞪:“你不干谁干?难道让宋大师干吗?”
苍泊连忙摇头。
“那不就行了,快去!”
苍泊任劳任怨地把人扛走。
一地废墟中,唯有鬼面具还静静地躺在地上,青面獠牙,面目可怖。一袭红衣垂在鬼面具上,宫牧弯腰拾起,神情又变得凝重。
“这东西必须毁掉!”宋游玄站在他身后。
宫牧对上宋游玄的视线,后者严肃地重复:“必须毁掉!很危险!”
邢战向他们走来:“是这样的,宋老板,这面具……”
宫牧按了按邢战的手:“好的,这就毁了。”
话音一落,面具燃起火焰,宫牧手一松,鬼面落地。
火光刺目,鬼面在火焰中碎裂、碳化,黑洞洞的眼窝即使在烈焰中也深不见底,裂开的嘴似乎在嘲弄着世人。
鬼面最终成为灰烬,被风吹散。
宋游玄看着它烧完才松了口气。
邢战本想阻止,但相信宫牧不至于糊涂事,便没有再说什么。
几人离开王春旭的家,小区里恢复了平静,墨染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点亮的路灯上小虫飞舞,有着夏夜特有的宁静。
他们走到小区门口,邢战说:“宋老板,我先送你回去,明天我把钱给你送来。”
“不必了,我不需要。”宋游玄摆了摆手,“我有一件事要去办,之后一段日子都不在,我们就此别过。”
“哎?现在就走?那么着急?”邢战惊讶,原本还想再问问他关于鬼面具的事。
“宜早不宜晚,我不太喜欢耽搁,等我回来再聚。”宋游玄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邢战说了声再见,再一看他,人已在数十米处远。
这回可好了,辛辛苦苦弄到的鬼面烧了,似乎知道点什么宋游玄又走了,线索再次中断。
半夜三更打不到车,邢战只能步行往城市的主干道走。
夜晚气温虽高,但并不闷,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邢战也不着急,悠闲地散起步来。身边宫牧拖着长袍与他并肩而行,焰光熄灭,他一身绯衣如一株红珊瑚,黑暗愈发衬托出他的妖冶。
邢战想到鬼面具就心疼,费了那么多工夫最后什么都没有:“他说烧掉你就烧掉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宫牧语气平淡:“那面具没用了。”
“什么叫做没用了?你发现了什么?”
“我拿在手上什么都感觉不到,那就是一张普通的面具。”宫牧面色微沉,“我们进屋的时候已经晚了,鬼面人是摘下面具,不是要戴面具。”
邢战闻言心情沉重,沉思片刻后长叹一口气。
☆、第26章
第二天,每天都往水月人家跑的苍泊意外地没有来,邢战给他打了电话,告知苍溟海身体不适,需要他在家照顾。虽然有些好奇但邢战没有多问。
“行吧,他不来我就自己把钱分了。”
邢战的面前放有码成钱砖的现金,前前后后王春旭总共拿出了六十万,全部在这里。
他原本打算都给宋游玄,因为毕竟是依靠宋游玄的架势才能把王春旭绕得团团转。但既然宋游玄拒绝接受,邢战也不勉强。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么多钱?”
宫牧蹲在他身边看,虽然他对金钱没有任何需求,可看见堆在眼前的现钞还是觉得相当壮观。
邢战把六十万一分为二:“这三十万就以苍泊的名义捐给医院吧。”
“为什么你自己不捐给苍泊捐?”
“按理说应该用宋游玄名字捐的,可你也知道他来历怪怪的,我不好冒冒失失给他惹麻烦,再说恐怕他真不在乎。然后捐钱这种事多傻呀,我不想干,就便宜苍泊吧。”
他把一堆钱推到一边。
“然后剩下三十万……”邢战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边上的何文斌,何文斌莫名地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