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秦始皇爱上了和人同床的感觉?或者是漫漫黑夜,秦始皇一个人会觉得寂寞孤独?
徐福嘴角微抽,觉得自己越想越歪了。
既然已经被拒绝了,那也只有服从了。接受能力极强的徐福只是默默在心中决定,明日还是好好研究一番那降头术吧。不然去找本解毒的医术来看也好……
*
从一个行业跨到另外一个行业是极不容易的,徐福本职是算命的神棍,要让他去研究降头和医毒,途中困难自然是重重的。这令徐福很不解,现代都市之中,处处可见打着活神仙的招牌,言明自己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能算命解签看相,还能瞧风水斩鬼妖。
如此全能,跨界如此之多,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转眼到了蜡祭之日。
而徐福已经备受春。梦困扰了。
夜夜长湿裤满裆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不过到了这一日,徐福就算精神再糟糕,也会强打起来。这仅是出于职业道德,该他做的,那便要做好。
晨起,焚香沐浴。
这是难得一次,徐福比嬴政起得要早上许多。
嬴政醒来时,便能从光影间瞥见宫人为裸着背的徐福披上衣衫,烛光影影绰绰,晃花了他的视线,他不得不从床上坐起来,却只来得及看见徐福脖子和背上那一小截裸。露在外的肌肤。
徐福脖颈后一点痣,明明是在昏暗的烛光下,但那一瞬,嬴政却觉得格外清晰地印进了他的眼眸之中。
嬴政心中一惊,神情都恍惚了一阵。
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似乎都与此刻的画面相重叠了。
“王上?”床边的宫人小心地唤出声来,惊醒了嬴政。
嬴政装作不经意地将视线从徐福身上扫过,再收回,然后起身由宫人服侍着沐浴穿衣。
待他拾辍完之后回到寝殿中,徐福刚将那全套的祭祀大礼服穿上身。
衣色为黑,图腾为红,上印有夸张的图腾纹路,徐福也不知究竟是象征着什么,但就是这样一套礼服穿上身,很快便为徐福原本清冷的气质笼上了一层神秘感和瑰丽感。
就像是古时神庙中的祭祀。
徐福不自觉地想。
嬴政见到徐福的模样之后,也有短暂的失神。
革带束在徐福的腰间,他的领口也是整整齐齐、妥妥帖帖地交叠在一起,嬴政觉得自己又犯病了,第一时间生出的想法竟是,想要扯开革带,撕开领口……
嬴政不自觉地轻咳一声,掩下心中思绪。
徐福注意到嬴政到来。
宫人上前为嬴政更衣,黑色的冕服披在嬴政的身上,徐福也不自觉地摒了摒呼吸。
不愧是秦始皇。
通体黑色,被他穿得贵气又威严十足,嬴政表情冷然,哪怕他此刻只是往那里一站,也让徐福觉得,他仿佛高高在上,坐在那王座之上,俯瞰众生。
两人对视一眼,又视线分开。
嬴政淡淡道:“备齐了吗?”
内侍答道:“已齐了。”
另外又有内侍走到徐福跟前来,躬身道:“劳烦徐先生先与我出宫了。”
徐福身为奉常寺太卜令,虽有随行之权,但他毕竟不可能同嬴政一起从王宫出发,若真是那样,徐福的存在还不在秦国朝堂上下掀起轩然大波。
这一日,他们是不能提前用膳的。
蜡祭之上祭鬼神,唯有等到祭了鬼神之后,送走神灵们,他们才方能开始进食。
徐福掐了自己掌心一把,保持着绝对的清醒,然后便与那内侍一同离开了王宫。
一道奉常寺,苏邑便立刻迎了出来。
“我还当你出了事。”苏邑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的动作并不显眼,不过还是被徐福收入了眼中。
徐福不好意思告诉人家,他只是冷得不行,又懒得不行,又不想这么快见到赵毅,所以才未来奉常寺。
“无事。”徐福只能继续装作高冷地回了两字,便踏入了奉常寺中。
此时苏邑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祭服,苏邑心底再度松了一口气,道:“果然只是送衣物来的那人疏漏了吧。”
徐福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却没多做解释。
嬴政特地命人为他另做衣袍的事,并不适宜大肆宣扬。
跨进奉常寺之后,徐福那身与众不同的祭服,立刻迎来了大肆打量的目光,那些目光或羡慕或嫉妒,当然也有平平淡淡并不以为然的。
徐福一眼就看见了厅中的赵毅。
赵毅脸色并不太好看,甚至是还有几分憔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徐福,很快便移开了目光,那目光什么情绪也没有。
见徐福注意到了赵毅,苏邑忙又在他耳边道:“这几日你未来,赵毅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徐福心道,心有惶惶,脸色难看可不稀奇。
“或许是难过于他卜出的吉日未被选上吧。”徐福嘴上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