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在手,那薄薄的酒液,轻微摇荡。展炎扬忽又顿住,有些为难地看看辉夜。刚才是辉夜进来打碎了酒杯,也是辉夜救了他,现在……他仍然执意要喝这杯酒的话,辉夜会作何想?
辉夜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别看我,你自己决定。”
这种突发事件,关系到人家的生身母亲,是不可以由旁人越俎代庖的。
展炎扬眼中闪过了感激的光,毅然决然的,仰头一饮而尽。
他没吃出什么不寻常来,和寻常红酒味道无异。
把空酒杯放到地上:“我已经喝了,该你实现诺言。”
黑衣的鱼精嘿嘿笑着,突然现出猥琐之色:“别急啊,**一刻值千金。你等一等,等一等就不会催我了。什么妈妈,爸爸,都赶不上一个女人重要!”
展炎扬脸色倏变:“你说什么?!”
“嘿嘿嘿……”鱼精发出粘腻尖湿的猖狂大笑,虽然比他强了太多的辉夜就在旁边,但他却似有恃无恐,“展二少,我们老板为你煞费苦心准备了这么多,瞧瞧,这里两个姑娘都如玉花似的,不知你要谁?要不,趁着最后一口气,两个都要了吧?”
他说的话愈来愈是露骨,终于连辉夜都忍不住了,清叱:“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身形方欲动,却募然一怔。
鱼精转过身来,笑吟吟地瞧着她,却不说话,它的身体,在诡异的笑容中渐渐淡去。
展炎扬不由大急,想要上前阻拦,但见辉夜始终一动不动,他一步跨过,把辉夜挡在了身前。
鱼精见了,越发哈哈大笑:“好一个怜香惜玉的展二公子!”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黑色的身体彻底消失于虚空中。
展炎扬顾不上这诡异一幕,急着问辉夜:“你怎么样了?”
辉夜皱眉说:“我经验不够,看来着了人家的道了。这会儿我动不了。”
展炎扬还待再问,但见辉夜微微昂起首,目光向二楼上面射去。他心里一紧,陡然记起刚刚给他打倒意图胁持的杨延忠,只因鱼精诱惑了一句“想不想找到妈妈”,他就方寸大乱,从而把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二楼杨延忠爆发出一阵大笑,大笑声里,还掺杂了“哎哟”“哎哟”的呼痛。他被展炎扬以铁块击中腰部,爬不起来,索性背靠墙面坐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在他不远处,黑衣精瘦的男子,也就是那条鱼精,赫然再次出现。
原来,并不是那鱼精抓住机会逃跑,那么更加可见,对方对于克制住辉夜和展炎扬有十足的把握。
“辉夜小姐,”杨延忠冲着辉夜开口,“要想把你引来,可真不容易啊。”
辉夜挑挑眉。
“没错,是我把你想办法弄警局去的,但是用意不在困住你,而是希望你一个人找到这里来。还不错,不负我愿啊,哈哈哈哈!”
辉夜冷静如常,淡淡听着,并不发问。
杨延忠继续道:“我们把展二少引来,逼他喝酒,其实不过是一幕戏,重点是,我在等你过来。原来的那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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