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白山黑水,自有一派野性在其中。在雪地里行走十来分钟,远远便看到罗琦兆在向我们招手。
他身侧还立着一人,头戴锦帽,身拥貂裘,脸只露出巴掌大小,偶尔有寒风吹过,衣帽上的毛皮被吹得凌乱,唯他岿然不动,清凌凌的,倒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待走进了再瞧,原来是孟菊生孟老板。没想到罗琦兆胆子这般大,公然带了戏子──或者说娈宠──来赴约。
我对戏子伶人到底还是有些偏见的,不自觉便轻贱了他们。刘国卿倒是没这番芥蒂,看向孟菊生时先是一阵恍惚,而后有些紧张,面庞微红。
想来我对孟菊生有恩,他对我很是多礼。加之他的正牌主子罗大公子在场,倒显得尴尬。不过罗琦兆好像并不在意,依旧是笑声最响亮的一个。
依宁坐不住,便放了她出凉亭去玩雪。大人们边闲聊些近来明星的八卦边等着邹绳祖。孟菊生在一旁静静听着我们说话,自己却一言不发。
刘国卿待孟菊生甚是有礼,讲话时偶尔会看向他,后者回他一个点头,他才收回眼去。
我在一边冷眼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三杯下肚,四肢都暖和了,冷风一吹,通体舒畅。
这时邹老板姗姗来迟,口中道着歉,扭头从头到脚看了我一遍:“咦?怎么没穿那件绛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