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听松阴沉着脸,冰冷的视线在赵九的身上停了一会儿。
对这个人,岳听松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反而有一种同龄人的亲切感。可自从他被赵七带着知了人事之后,一想起初来那天看到的情景,不禁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赵七在哪里?”他硬邦邦地问,琢磨着什么时候把他好好揍一顿。
赵九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反而比他更加愤愤,冷冷道:“你还有脸问?”
岳听松决定不挑日子了,现在就要打他一顿。
赵九躲过一记鞭腿,迎面撞上了岳听松的拳头,脑袋都蒙了一瞬。
同样是十九岁,眼前这个人比起自己,显然有着惊人得多也可怕得多的实力与天赋。可赵九依然奋力还击,就算败,他也不想败得那么惨。
岳听松本来就因为没见到赵七而不耐烦,没想到这小子还敢反抗,当下更不留手,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的劲风,拳拳到肉朝对方身上招呼。赵九也蔫坏蔫坏的,专门挑岳听松脸上打,似乎铁了心要把他弄得狼狈一些。
然而,实力的差距毕竟是悬殊的,赵九并没有因为心中的嫉妒就突然打通任督二脉,反而启发了岳听松揍人要揍脸的道理,最后被他一脚踹倒,鼻青脸肿地摊在地上。
“在赵府中如此横行无忌,你把、嘶,把这里当什么了?!”赵九龇牙咧嘴道。
“我才不管这里是什么,我只想知道赵七在哪里。”岳听松皱眉问,“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他是赵府的人,现在当然在他的家里。”
“家?哼!”岳听松捏起拳头又狠狠揍下去,“这里才不是他的家,我现在就要带他走。”
“带他走?”赵九生生受了一拳,只还给他一声冷笑,“他只跟你出去半天,就被人打到昏迷。你还要带他走,是嫌他命太长吗?”
“什么?”岳听松猛然扼住他的脖子,“你说什么?他被人打了?被谁?!”
“咳、咳,人是跟你出去的,你竟然不知道?”赵九恨恨看着他,质问道,“你现在倒是会逞威风了,他被人打的时候,你在哪里?是不是只有人死了,你才——”
他的话没说完,岳听松已经将他狠狠往地上一丢,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朝赵十住的地方纵身而去。
岳听松猜得不错,赵七果然在赵十的住处。他在窗外看到床里躺着的赵七,正要冲进去,忽然听到赵七似乎是在跟谁说话。
“你们别跟岳少侠多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若是让他为难……”
“让谁为难?”岳听松边问边迈了进去。赵十正端着药碗站在床边,见岳听松进来,当即燃起万丈怒火:“你居然还敢找到这里——”
“我刚才看到赵九了。”岳听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药碗,冷冷道,“他功夫比你好些,伤得没你重。不过你还是过去看看,万一死了就不好了。”
赵十看着床上的赵七,却见他目光只放在岳听松身上,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很想杀掉这个夺走了他全部注意力的人,可知道自己实在打不过,而赵七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欢喜……
最后,他狠狠一跺脚,仇恨地瞪了岳听松一眼,很快地跑掉了。
“老十这小子居然能跑得这么快。”赵七一阵惊诧莫名,心想这小兔崽子也不知究竟是怎么被收拾的,居然给吓成这个熊样。
岳听松对赵十全然无视,试了试手中的药,发现温度适宜,就一勺勺喂给赵七喝。赵七喝了没几口,就皱起了脸,连连吐着舌头:“呸,这什么玩意?!馊水都比这好喝!”
岳听松沉默不语,还是慢慢喂药。赵七见他脸色沉重,心知定是赵九那小王八跟他说了什么,就笑着戳戳他的脸:“小呆瓜,这种时候,你应该多亲亲我,让药变得甜一点呀。”
岳听松瞅他一眼,自己喝下一大口药汁,拉过他的头,一点点渡了过去。
“唔……”赵七不料他竟突然做此举动,完全反应不及,只好乖乖将汤药尽数喝下,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过,虽然还是苦得要命,但岳听松的亲吻,似乎真的让药变甜了一些。
好容易喝完药,赵七已经是气喘吁吁,他察觉岳听松的手正在扒自己的衣服,忍不住喟然而叹:“唉,好好一个岳少侠,怎么开了次荤,就变成小色鬼了……”
说话功夫,岳听松已经将他的衣服除去。低头查看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经过药酒的催发,那些淤青反而变得更加狰狞了一些。之前只是微微红肿的地方也转成了可怕的青紫色,赵七的前胸伤得最重,现在已经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岳听松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愤怒让他双眼发红,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力度,连碰都不敢碰,只能用视线一遍遍抚慰着这满是伤痕的躯体。
良久,他才轻声问:“疼吗?”
赵七还没答话,就感觉心口一烫,有什么东西滑落胸膛,留下一道灼热的湿痕。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今天没跟我说就走了,是不是因为这事?我忙到刚刚才闲下来,还以为你生气了……”岳听松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都是我的错,明明说了不让别人欺负你,可竟然让你就在我眼皮底下……我、我——”
“嘿,这伤就是看着厉害,其实不怎么疼的。”赵七安慰地摸摸他的头,笑道:“而且这事跟你可没关系,只是我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得罪了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