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友哥立马护在劳拉左右,全神灌注地盯着劳拉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然而劳拉却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断手拉了出来。我本以为断手上会遍布伤痕,但仔细看时,那手上竟没有任何外伤,除了被我切断的地方……
“怎么回事?”我有些不解。
“没事……”劳拉低声说:“这只是一个传音洞口,用途是在大门关闭时,方便里外喊话的。”
我闻言一愣:“传音洞口怎么会有机关?”
“当然没机关,我乱说的。”劳拉显得十分云淡风轻。
我有些惊讶了:“那……那个佣兵吼个什么劲?”
“心理作用而已。”劳拉淡淡地说:“我干爹说:有些心里有鬼的人,你告诉他们没鬼他们也不会信。对付这种人,只有用大鬼压住他们心里的小鬼。这世界上的事本来就是大鬼吃小鬼,小鬼吃小人。”
大鬼吃小鬼,小鬼吃小人。这个道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时,我心头忽然一震,轻声问道:“劳拉,照你这么说……这个人的手臂本来是不该断的?”
“是的。”劳拉淡定地点了点头,就好像说着一件与自己全不相干的事。
我只觉得全身一愣,头皮发麻。暗想:这小娘皮的心机还真是深,还好我不是劳拉的敌人,否则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友哥在好奇之下,将强光手电筒打进洞口,自言自语道:“这个洞口内外是通着的!我好像看到了里面的建筑?咦……好像什么东西挡住了我?……我靠?这里还有只手!”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凑上前看时,果然看到一只大手从洞口里钻了过来。
这手是活的!还在动呢!
友哥吓得往后一躲,劳拉凑过来看时,只是不断摇头,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不对啊……这好像是人手?”话音未落,劳拉已经再次伸手入洞。
“别!”友哥脸上已经露出了惶恐的表情。
劳拉似乎已经摸到那只手,整个身体往前一窜。
“怎么回事?”我紧张地问道。
劳拉摇头不答,忽然眉头紧锁,咬紧牙关。
说时迟,那时快!劳拉手臂微一用力,整个人立时后退两步。不仅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连带着把洞里的大手也硬生生扯了出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咋回事,洞里忽然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啊!——”
友哥只看得目瞪口呆:“我去,这么牛逼,把鬼爪子都给扯出来了。”
我依稀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仔细看那大手的形状时,发现那手又粗又肥,竟还透着血色。
这他妈哪里是鬼手?分明是人手。
劳拉似乎早就猜到了,冷冷地问道:“谁!”
那杀猪叫的声音更响了:“啊!——不闹了,不闹了,是我,张剑!快松手快松手,手都快掉了!”
劳拉冷哼一声,这才松手。
那大手刚缩回去,友哥就上来怒喷张剑:“卧槽!张三贱你居然还活着?涨姿势了是吧?知道装鬼吓唬人了?”
传音洞里传来张三贱的唾骂声:“废话,我不活着我干嘛去?这好几个小时没见了,拜托你开场白能不能有点内涵?”
知道这货没死,我们都有点惊喜,我大声问道:“贱哥,你怎么掉里面了?”
“我他妈也想知道我为啥掉进来了。”张剑抱怨道:“这里好像是一个城市,邪了门了,整个城市里就我一人儿。”
听张剑这么形容,我就确定了壁画上的描述,知道大门后面定然是黑宝珠城。
我对里面喊道:“贱哥,你等等,我们马上进去!”
“快进来吧,可憋死我了。”
我和友哥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劳拉,劳拉却摇了摇头,说:“这个大门……我打不开。”
“什么意思?”
劳拉说:“你们忘了那墙上的文字吗?永远不要打开黑宝珠国的大门,否则将会引发不可预测的灾祸。”
“这不是问题。”我说:“贱哥就在里面,他是跟我来的,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它救出来。”
劳拉却还是摇头:“可是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打开石门的机关早就被人毁了。除非你有办法砸穿石门,否则咱们没有任何办法进去。”
听到这里,我才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却还是不死心:“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劳拉抬头看了一眼僵尸大哥,说:“问问他吧,他也许知道。”劳拉走到僵尸大哥面前,又用藏语问了僵尸几个问题。
我仔细听着劳拉说话,忽然意识到她说的语言并非藏语,而是一种跟藏语发音非常接近的语言。
联系到之前看到的一些情况,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劳拉用来跟僵尸大哥沟通的语言可能就是三千年前黑宝珠国的语言。
这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问题!
黑宝珠国在三千年前就毁了,其语言和文字也都随着黑暗时代的降临渐渐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劳拉一个现代人是如何掌握这种语言的?
我忽然想到:那些自称通晓藏地远古事迹的唱诗人,都自称是天授,从不承认师承。这类人往往都是在得过一场大病后,突然就能唱颂几百万字的诗篇。
莫非劳拉也像那些天唱诗人一样,天生就会说黑宝珠国语言?
这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如果劳拉真的承认自己是天唱诗人的话,我也不会感到吃惊。毕竟我亲眼见识过她的能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