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玩命的大奔逃中,我们争先恐后地跑出魔宫。
马克不知如何竟跑在最后,但最终还是赶在魔宫彻底坍塌前跑了出来。
轰隆隆……
整座魔宫随着天塌地陷的感觉在我们面前轰然倾覆,碎石废墙纷纷沉落,没入脚下的熔岩火海中。
这一下我们全傻了眼,不仅仅是因为魔宫的忽然坍塌,而是因为眼前的黑宝珠城也在大地的震颤中四分五裂。熔岩从四面八方的裂缝中涌上地面,将城市的街道、房屋、黑石塔等建筑一一淹没。
炙人的温度扑面而至,滚滚的浓烟呛入鼻息,我不得不咳嗽起来。
这一下可真是无路可走了。
魔宫处在整座地下城市的最高点,所以我们脚下的平台暂时没被淹没。但那熔岩海却在一点点上涌,看起来淹没这里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这座屹立了三千年不倒的城市在我们游览了不到一个小时后就彻底坍塌崩溃,到底谁应该背这个锅?
“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忽然会这样?”友哥对于我们的处境显得十分不解。
“看起来,这应该是你的杰作。”劳拉说。
“什么?”友哥显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劳拉不答,她莹莹泛光的眸中竟似没有任何感**彩。
热风拂动了她的马尾辫,将她乌黑的秀发吹得向一边飘洒。劳拉似乎觉得这马尾辫绑得非常不舒服,便解开发带,松手,让白色的发带在热风的吹动下蝴蝶般翩翩飞走。然后,她披肩的长发缥缈在滚烫吹拂的火风下,就像徘徊梦里的黑鸟,正迎着狂热的烈风忘我的拍打翅膀。
此刻,她清冷如雪的脸上或者还有些许尘土。但谁也无法否认:这样的她是那么的冷傲无双、清丽脱俗,就算用女神两个字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我忽然对劳拉这种视死如归的状态产生了恐惧,以往每次紧急情况她都能做出正确应对并使我们化险为夷。但这一次她非但没有做出任何应对,反而像是放弃了应对。
这是什么情况?
莫非劳拉以为我们必死无疑了?
不会吧?
想到这里,我立刻上前问道:“劳拉,没办法了吗?”
“没有。”劳拉摇了摇头,说:“杨长友刚才打破的血红眼珠,应该是黑宝珠城的自毁装置。然而,我并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所以,这一回我们必死无疑了?”
“是的。”劳拉平淡的说。
“好吧。”我说。
知道了这个结局之后,我反倒坦然了不少。
倒是友哥显得非常懊悔,一把将工兵铲砸在地上,蹲在地上抱头自责:“毁了!毁了!这下真磕了!……我真是血彪血彪的啊!那玩意闲的没事砸它干嘛?……”
眼看脚下的熔岩海越涨越高,我们全都没了办法。友哥只知道不断的自责,整个人仿佛都瘫了。
我本想调侃友哥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强行噎了回去。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就算我能把友哥“埋汰”死,我们也逃脱不了被火海淹没的厄运,还不如在最后关头做点有意义的事呢。
我蹲到友哥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友哥,不是谁都没怪你吗?你就别自责了,你也不知道那玩意不能拍不是?咱现在也没几分钟好活了,多活一秒算一秒呗。人吧,得乐观,咱好歹还能混个免费火葬不是?占便宜咱就得高兴,你说人活着图个啥?不就图一乐呵吗?你现在还有啥未了的遗愿,说出来,兴许我还能帮你实现实现。”
我的这番话友哥似乎全听进去了,他缓缓起身,自言自语地说:“我确实还有件事没做……”
我大声说道:“那就做,男子汉大丈夫,怕个屁啊!”
友哥点了点头,起初似有点犹豫,然后一咬牙,忽然下定决心似地走到劳拉面前。
在劳拉一脸诧异的注视下,友哥忽然单膝跪地,却从手指上摘下一个指环,双手呈在劳拉面前。
看到这个画面,我全身一震,立刻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然而,我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到友哥会玩得这么绝,一时竟对我刚才的激励行为颇感后悔。
友哥手捧指环,面对着劳拉的凝视,一脸深情(恬不知耻有木有?)地说:“劳拉,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无法自拔、无可救药、无法无天的爱上了你。你的骄傲、你的冷漠、你的美丽、你的温柔,都深深地打动了我。没遇到你之前是浑浑噩噩、无所事事,遇到你之后我六神无主、想入非非。这是为什么那?因为我已经中了一种叫**情的毒,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无药可救。所以,劳姑娘……你愿意救我吗?你愿意……嫁给我吗?”
劳拉从头到尾都维持着淡漠的表情,却认真地听完了友哥的表白。
友哥见劳拉无所反应,久经情场的他立刻以为劳拉是默认了她。当即抓起劳拉的右手,想要给劳拉戴上戒指……
不知如何,看到这个场面,我竟觉得心里酸酸的,非常不是滋味。
眼看着友哥即将给劳拉戴上戒指,我忽然又想:反正我们命在顷刻,就算他们真结婚了也没什么……
然而……
劳拉微微一笑,在指环即将套上无名指的时候,忽然抽回了手。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会心微笑。
她的笑容很美,虽然脸上没有酒窝,但却有一种玫瑰绽放般的惊艳质感。
“谢谢你,可惜……”她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