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想聊天。

很识趣，但别人不会。

eve觉得很烦躁，他不想应付周围叽叽喳喳的同学，老师在讲台上给星球分类，eve心不在焉地听，下意识觉得这对打仗一点儿帮助也没有。

可现实是，他并没有仗需要打。

梦还是现实，更喜欢哪一个？

他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不用思考不是吗，因为这里要好多了。

可是barneeve忍不住想要揉眉头，他一想到就忍不住。

也许barnes的本性并不是那样，他打出的触身球并没有真的砸中自己，也许他只是和狐朋狗友待在一起时间长了，也许他本质上还是个好人。

eve这么安慰自己，这样他就可以留下来了。

*

“怎么又是你？！”

“我想和你谈谈。”eve走出阴影，他固执的脸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伤，被衣服遮住的身体上更是伤痕累累，毕竟他已经连着挨打一个星期了。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你是基佬吗？”barnes暴躁地回答，转眼又带上了讥笑，“就算我不拒绝男人，也不能是你这样的，去照照镜子怎样？”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barneeve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前进了两步，barnes伸手把他推开，指着自己手背的指节伤口给他看：“我都懒得打你！为了你这种家伙把手弄破根本不值得！rumlow应该打断你的腿，别再让我看到你。”

barneeve追上去拉住他的右胳膊，“barnes……”他话还没说完，一拳带着呼呼风声把他迎头砸在地上，barnes晃了晃自己的手：“啊真是！这是左手！该死的破皮了，我还得用这只手投球呢你这个废物！！”他气得要命，于是对着地上还没爬起来的人连着踢了好几脚。

ill be he line,pal.

*

“他不是bucky。”eve低沉的声音透过他捂着额头的手掌。

“谁？”rogereve，孩子，你最近是怎么了？教练说你最近没有去游泳训练，回来又是一身伤，叛逆期？”

eve对那个词笑了一下，这扯起了他的伤口，他又皱眉。

“不，不是的，对不起妈妈，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

母亲忧郁的眼光注视着他，eve觉得很熟悉，他当然很熟悉，充满苦难的、困顿的生活，他梦里那个。

“父亲呢？”eve问。

“他啊，加班，怎么了？”

没什么，eve回答，但是他趁着母亲走出卧室的时机，匆匆出了门，“你要去哪亲爱的？已经很晚了！”

“我就回来！”

他在夜幕中骑着自行车，飞驰在他熟悉不已的道路上，穿过相对平静的布鲁克林生活区的夜晚，还有人流不息的闹市区，橘黄的灯光让一切充满了温情，怀旧的滋味，这都是eve喜欢的。

甚至他的父亲，是的，eve来到了父亲工作的公司，他停在阴影里，看到父亲走出来询问一个保安是否一切正常，剪影里的中年人依旧有着笔挺的军姿，就好像在战场上一样，认真仔细地对待一个平凡的工作。

这就是eve想要的生活。

他看了好一阵子，直到父亲巡逻的身影消失在大楼里。

eve骑车离开，沿着堤坝，在闪着亮光的水波旁，学校沉浸在夜色中，他放慢了车速，眺望那片熟悉的阴影，旗杆上旗子在风中抖擞。

他骑车经过了很多地方，公园、车站、球场、图书馆、医院，就好像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每一个位置都让他充满爱怜。

这儿是布鲁克林，虽然有些地方不对，但这儿是他熟悉的布鲁克林。

他在码头停下。

对岸灯火通明。

“你想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natasha走到了他身边，无所不知的样子，你知道。

eve眨眨眼，却没有问你怎么在这或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总是什么都知道。”相反，他说。

“并没有，eve，我只是装作我什么都知道，而你觉得我什么都知道。”nat撇嘴。

“我决定了。”eve回答。

听到他的回答，natasha翘了翘嘴角，“要去和他们告别吗？”

“不，早就已经告别过了。”eve低下头。

“虽然我不想八卦，但还是想问一句，是因为他？因为那个比这里好一万倍的人？”红发的女孩咧嘴笑起来，她笑得很好看。

探头去看了一眼，他在手里转动这张牌，阴沉的“冬兵”也转着。

“那边需要我，”eve喃喃说，“世界在变，我和他也在变。”

“你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个高中生，roge。”女孩横他一眼，手插在口袋里转身，“那么回头见，嗯？”

“回头见。”

“晚安eve。”

*

当eve醒来，他头顶是奶白色的天花板，他全身都痛，头尤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