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反了。
简直是反了!
这……这个凌天恩,居然,居然敢当着凌韬的面,对他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凌、凌天恩,你居、居然敢这么对我这个舅舅说话!”
训斥凌天恩不成,还被这位性情大变的私生子反咬一口,这样始料未及的状况,令凌寻年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又惊又怒之下,不禁指着凌天恩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你当韬少爷不存在吗?!”
冰凉的目光,从腕表处移至凌寻年气得抽搐的脸上,即使凌天恩还没有说什么,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大压力,就犹如实质般,压回凌寻年已经到了嘴边那些更加刻毒的责骂。
森冷的注视着凌寻年那张暴跳如雷的脸,凌天恩面沉如水的字字说道,“这句话我也想问你,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凌寻年?”
“你、你叫我什么?!凌、凌寻年??”
早已嚣张惯了的凌寻年,截止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被哪个小辈直呼其名过。
就凭他在凌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势力,谁见了他不是赔笑谄媚的?
现在听着自己的尊姓大名,从一个在家族里没有任何地位的私生子口中叫出,就彷如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当面掌掴一样,凌寻年的震惊和愤怒,已经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了。
淡淡的看向才被叫了个名字,就气得快要中风的凌寻年,凌天恩清晰冷酷的说,“首先,你要明白一点,这具身体的身份,是凌家二少爷。”
冷沉的目光移到凌寻年气愤不平的脸上,凌天恩沉下声来,“而你,仅仅是一名靠本家施舍,为本家服务才得以谋生的受雇者。”
“你的身份,在本质上跟主宅中服务的帮佣是完全一样的,只是分工有所不同。我非常好奇,你到底从哪里来的资格跟底气,见了主人不行礼,反而在供你吃穿的主人面前大呼小叫、大放厥词呢?”
主、主人?!
行礼!
“你——你!”
气得快要吐血了,凌寻年从未想过,活到二百岁,居然有人指名道姓的告诉他,他只是条本家的看门犬,相较一般的帮佣稍微高级一些的角色罢了!
即使明知道凌天恩的话字字在理,但字字诛心的话语,让凌寻年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只能死死抓住沙发坚硬的扶手,才能勉强坐直气愤得不住颤抖的身体。
哼。
不屑的撇了撇唇角,冷冷的看着凌寻年那张忽青忽红的脸,凌天恩微微一笑,突然沉下声冷喝道。
“没经主人允许,这里哪有你一个旁系坐的地方,给我站起来!”
凌厉的魄力与强大的气势,让凌寻年膝盖不由自主的一软。
(这、这是怎么了?!)
即使自己完全没有意识,但身体依旧不由自主的随着凌天恩的喝叱动作起来,要不是凌睿眼明手快的拉住他,恐怕凌寻年真的会在不知不觉当中站起身。
(我怎……怎么会……)
没有注意凌寻年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脸色,凌天恩冷声说道,“其次,这里是我的家,从今往后,我不欢迎你到这里来,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前一世,身为联邦赫赫大名的凌家长男,又是至高无上的首席指挥官,凌天恩短暂的二十九年人生中,还从没有哪个人敢对他表露出丝毫不尊敬过。
然而,一想到以往凌寻年父子对【前任凌天恩】的欺负,以及不久之前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嚣张态度,凌天恩就彻彻底底的抛弃掉原本“得过且过”的想法,定下心来,决定重新确立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凌家的地位跟身份。
不等凌寻年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冷沉的黑眸毫无感情的肃然盯着凌寻年的脸,“其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目前在凌氏旗下的科特莱投资银行中,担任的是项目基金负责人的职位吧,凌寻年?”
“你、你要做什么?!”
还没来得及从自己险些就顺应凌天恩命令的丢脸当中反应过来,凌寻年全身上下的神经便绷紧了。
他、他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自己的职位干嘛??
难、难道他还想……
若是在以往,无论凌天恩说什么,凌寻年一定都会是嗤之以鼻的。然而今天的凌天恩太不寻常了,那股在面对凌韬时,也不遑多让的巨大压力,让凌寻年早已收回了心里头的小觑,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格外警惕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提前知会你。”
“从明天开始,我名下那笔二十五岁才可以领取的信托基金,需要每个月查看一次账目。如果我的账户上有任何资产缩水的情况,请你随时做好被起诉的准备,并且按照当初的协议,缩水部分,按市值的十倍赔偿。”
【前任凌天恩】可以从不管理名下的基金,但现在既然换做是他来接手这个身份与这具身体,那么属于自己的利益,凌天恩绝不打算做出任何让步。
虽然知道继续让凌寻年来管理自己名下的基金,不但荒谬而且还要冒着极大风险,但一来,初来乍到的自己还没有找到可以全心全意信赖的人;二来,现在就贸然做出太大动作,容易引起凌韬的怀疑。
“你……你……怎么可以!”
他、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精明的?!
以前凌天恩是出了名的对名下的基金不问不管,是亏是赚全是掌握在凌寻年的手中,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