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身子虚,踉跄着下车,被男人拽到身前,质问道:“快说,你到底是谁?!”
陆白受不住他那样大力,喘着气说:“不是,我……”
“阿青,别这样,我看他不像是父亲派来的人。”洛雲忙得过来,拉着男人让他放手,“上次抛绣球的时候他来了的,所以才认得我。”
齐青瞪了陆白一眼,这才放开手,陆白靠在车轿旁,喘气心里大呼自己怎么如此不经事了。将脸上又冒出的苍白感去掉之后,才道:“我叫陆子奚。”
女子想了一下,恍然:“你和陆尚书是什么关系?”
“陆尚书是我伯父。”
听得陆子奚说后,女子一下子放下心来,对着他笑了笑,回身对男人道:“阿青,不用担心了,他不会出卖我们的。我听闻陆尚书一家皆是浩然正气之人,不久前我曾见过陆家小姐,与她相交不错。”
男人犹豫之后点点头,说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你要去哪里?”
陆白道:“郊外军营。”
男人上上下下瞧了陆白几眼,怎么看都不像习武之人,洛雲见此笑笑:“陆家少爷现在玄武大将军麾下,陆公子你是去见他吗?”
陆白点头。
“好了,阿青,一切都是误会。”洛雲又对陆白道,“陆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害你受惊了。”
男人也朝着陆白躬身,正色道:“陆公子,在下沈青,今日之事,万分抱歉!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情也永恒
陆白连忙跟着躬身回礼:“两位不必介怀,只是……你们为何如此匆忙?”
沈青和洛雲对视一眼,后沈青道:“此事说来话长。陆公子,现下天快黑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自然安然送公子回府。”
陆白看看天色,又见周围一片荒芜,乱石丛生,也不知是何地,只得点点头,跟着两人往前走。
沈青和洛雲像是常常野外露宿一般,十分有经验,不慌不忙的将车轿系在一棵大树下,用荒草覆盖住一部分,然后找着一个山洞钻了进去,陆白也跟着进去,一进去便有许多尘沙飞到他的口鼻中,让他一阵咳嗽。
沈青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扶了扶陆白有些摇晃的身躯,问道:“你没事吧?”
陆白摆摆手忽又掩住口咳嗽两下,才道:“没、没有,只是身子比较差罢了。”
冬天的夜晚冷得很,瑟瑟的风呼呼的刮进洞中,卷起杂草落下,三人抱了一些草料铺在洞口处挡住狂风,洞里面也架起了一堆杂草,开始生火。
三人围在火堆面前取暖,陆白看着倚靠在一起的男女,男人温柔的包住女子的手轻轻揉搓,女子靠在男人肩上微微浅笑,他不由得一怔。
忆起两日前的抛绣球一事,陆白犹豫措辞之后问道:“敢问两位,是有人追杀么?”
两人一愣,没有想到他会多管闲事,互相望了几眼之后却依旧犹豫不决,倒是洛雲先是对他一笑,后叹了口气。
陆白道:“我没有恶意,洛小姐,沈公子,两位是有苦衷的对吗?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是否与两日前的绣球招亲有关?”
陆白很是清楚的看到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两人的惊讶以及逃避,他顿时了然。
先是讶异,后转念一想,然后问道:“你们是私奔么?”
被一个外人说出这般羞耻之事,洛雲一个姑娘觉得羞愧不已,然则这又确实是事实,无法反驳,她脸一红垂头靠在沈青身上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沈青一怒,拧眉道:“什么私奔!我和雲儿真心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你们这些迂腐书生,只知道讲礼讲礼,却不知因为那些个劳什子礼节害了多少痴情人!”
他这些话虽是在说陆白,自然也是在反抗洛老爷的□□和迂腐。
沈青生气起来很是吓人,一张并没有多俊美的脸倒因着浑身的戾气变得霸气骇人。洛雲赶紧安抚他。
陆白并不怕,继续徐徐诱道:“聘则为妻奔则妾,你这样做,是想要洛小姐为人妾,还是说,得到她之后还想再娶一个良缘。”
陆白虽然说得很不近人情,但这确实是事实。沈青听完后一震,他一介粗人哪里知道什么聘什么奔,忙道:“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我想要的至始至终都只有雲儿一人!”
他忙得拉住洛雲说道:“雲儿,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说的慌张,神情慌张,语气慌张,洛雲微笑的看着他,了然一笑,满是温柔。
“我知道的,阿青,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怎么会骗我?”
然后洛雲又看着陆白,说道:“陆公子,我信你的话,但我更信阿青。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比的沈青,没有一个人能比他对我更好,什么妻为妾,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他一人,都说山无棱天地合,我却不想让他发誓,他好我就好,他笑我便笑,他哭我就给他温暖,他疼我恨不得将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
洛雲说:“我这样对他,阿青亦是这般对我。人生在世,能够遇见一个相互喜欢的不容易,何必在意俗世纷纷扰扰,惹得心头不安。陆公子,我说的对吗?”
沈青握住她的手,紧紧地不放松。
洛雲回握,暖心至极。
陆白忽然间粲然一笑,释然道:“如此,却是我狭隘了。洛小姐弱质女流,心胸宽广坦荡更甚男儿三分,陆某自愧不如。”
洛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