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禹忍俊不禁,“我看是没人治得了你吧。”
两个人勾肩搭背进了营帐,林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萧景禹,后者宠溺地看他一眼,随后扯过林殊案前之书看了两眼,“《小雅·白驹》?你怎么想起看这些书了?”林殊似乎想要他表扬一般,笑着说道,“景禹学问这么好,我也想向你一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前不久我软磨硬泡拜在了黎崇老先生的门下,借他两本书来看也算训练之余的消遣。”
萧景禹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考问道:“‘尔公尔侯,逸豫无期?慎尔优游,勉尔遁思’何意?”
林殊道:“‘应在朝堂为公侯,为何安乐无终期。优游度日宜谨慎,避世隐遁太可惜。’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这位主人奉劝客人出官作侯,莫要隐居山野享乐避世。”
萧景禹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微光,虽然仍在笑着,但却但这淡淡苦涩:“乱世之秋何谈享乐避世?我倒也想抛开一切束缚,远离金陵王城去浪迹江湖,过一过刀剑侠客的快意生活……可是,也只能想一想了……”
他敛了神色,笑着望着林殊,“我也是昏了头,居然在你面前说这些。”
林殊却握住他的手,认真道:“景禹,等以后江山稳固,我便随你去闯荡江湖。或者干脆我们就建一个新的江湖势力,寻一片山清水秀之地为家,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你觉得如何?”
萧景禹摸了摸他的鬓角,笑着叹了口气,“小殊,这些想想也就罢了,还是不要当真为好。金陵天下仍是多事之秋,四方豪强暗中垂涎我大梁国境,我学得一身经纬之术自然要以天下为重,你身为赤焰军少帅,将来保家卫国匡扶大梁的重任也不比我轻,我们谁都没有资格抛开一切。”
林殊沉默了一会儿,仍旧笑着看他:“既然去不了江湖逍遥,那我便一辈子护着景禹,护着你想守护的江山!”
萧景禹道望着他清澈的双眼,心头几番荡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