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这样想着,便也在底下捏了捏赵怡的手,却没说话,只等着回去再问。毕竟这屋子里头还有其他人不是。
赵叔几个被紫烟送了出去,夏云景赵怡楚窈三个却还在书房里头呆着,楚窈为夏云景换了新的茶水,又替赵怡上了一碗白水,方才搬了个椅子,在桌案靠近楚窈的一侧坐了,一只手还搭在楚窈手上,不曾放了。
“早叫了紫烟派人出去寻你,怎么到那会儿才来?”赵怡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话把夏云景也吸引了,他也转过来看向楚窈。
楚窈想也没想,便脱口道,“果然是王妃姐姐,竟猜着是出了事了,”接着便带着几分气愤道,“说来这事原同我不相干,想不到竟险些被人赖到身上。”楚窈想了想,便把事情一一照实说了,并没有偏袒自己,又道,“只我却觉得奇怪,大小韦氏为何笃定了大韦氏一定是中暑?”
“想来先前是有什么布置,只她们却错估了我卫王府在卫地的声明,卫地之人多受我府中恩惠,那里是她两个能算计得了的,”赵怡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是为大小韦氏定下了罪名。
楚窈听了,又看见赵怡看着自己的神色,与底下在自己掌心悄悄画着的手指,楚窈不禁动了动手掌,把袖子遮盖下赵怡的手握在手里,面上显出钦佩之意,“姐姐真聪明,”又带着崇拜看向夏云景道,“也是王爷治下,才能叫窈儿清清白白的,若换了旁的地方,只怕这就是一盆脏水,怎么洗也洗不净了。”
“兀那毒妇,当真心肠歹毒,”夏云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发起火来,“曹信,你……”
“王爷,”赵怡出口打断了夏云景即将出口的处置,怀里揽着装作受惊的楚窈,“她两个才来,虽起了歹毒心思,却也只是伤了自己,王爷这样处置了她们,只怕不妥。”
楚窈从赵怡肩上露出一双眼睛,水泠泠的看着夏云景。夏云景听了赵怡的话,不过稍停了片刻,便恢复了。楚窈见他眼里含着愧疚往自己看过来,低了头,瓮声道,“王爷不用挂怀,往日都是王爷王妃护着窈儿,可窈儿也该长大了,不能老叫王爷王妃担心的。”
楚窈感觉到赵怡点点头,抚了抚自己的背心,“王爷,王府终究是要进人的,此时不趁着时机教一教窈儿,等日后您……有了更大的能力,这事情定然也就更多了,窈儿也该学着护好自己了。”
楚窈感受着赵怡胸腔的震颤,还能听见不属于赵怡的心跳,心里想着方才赵怡含糊的话,这是在说夏云景已经预备好了要夺位了?想来今日赵叔来府里,也未尝没有这个意思,也是给夏云景吃一颗定心丸吧。
夏云景听了赵怡的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是,窈儿也快成年了,该学着保护自己了,”一时又道,“这一个月,怡儿你且多敦促敦促窈儿的箭术,平日里的威严,也该教起来,我看刚才窈儿进来,就做得不错,只气势上头,还是略欠缺了。”
“王爷放心,”楚窈听见赵怡说道,“窈儿底子好,又聪明,还有一个多月,日子还足得很。”
这反复听见一个月的称谓,楚窈心里奇怪,却已经被赵怡拉着起身告辞了,等回了房,紫烟拿着美人锤替歪在榻上的赵怡捶腿,楚窈才问出了声,“方才总听夫人说什么一月,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赵怡也没睁眼,只道,“一月之后,咱们就该回南了。”
紫烟听了这话,却并没什么惊讶的,只有补充道,“一个月以后,小世子还得劳烦侧妃你多照顾着了。”
楚窈原在饮茶,听见这主仆二人的话,竟是手一颤,连茶都不得饮了,若此时还不明白赵怡紫烟的意思,那她就不是楚窈了。
楚窈定了定神,并没管桌上翻到了的茶杯,和被弄湿了的自己的衣裳,而是看着赵怡道,“不是还有几年吗,怎么这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