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毕业时,陆父陆母彻底在b市稳下根基,且发展得越来越好,除了学校里的教育工作顺风顺水,私下的副业也赚了不少钱,家境变得更为富裕。此时的二人开始考虑将陆深接来身边,然而仅靠着一根电话线交谈许久之后,陆深却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那个时候的陆深已经认识了陈文睿,缔结了三年的友情,好不容易有个能够全心信任的人陪伴在身边,他怎么舍得离开这一座小城。
陆深怀着这样的想法坚持要留下,陆父陆母稍作考虑后也不多劝,直接砸钱在家乡买了一套小房给他住,又留了一张银行卡给他,时不时往里打钱,供他生活,除此之外,仅仅提出了一个要求:三年之后考上b大。
陆深答应,并且三年之后的确做到了。那时候的陈文睿和他同样优秀,两人以相差无几的高分一同被b大录取,因而又成功地将友谊延续了七年。
研究生毕业后,陈文睿思念家乡,返回老家的省会城市——x市,而陆深终于被父母留住,踏着他们安排好的步伐,继续攻读b大的博士,同时尝试着担任助教,随后一步一步,正式成为讲师。
此期间的这么些年来,终于与父母团聚的陆深心里实则没有任何不愉快之处,甚至相反,他能够清晰地认识到,他的父母其实对他非常好——其一是努力创造优越的环境并舍得砸钱培养他,其二则是懂得一丝不苟地为他规划未来。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真的是一对非常优秀的父母亲,因此陆深不光没有一丝不满,甚至相当尊重敬仰他们,相处起来也算和睦。
就在这两年的时候,陆深终于得到了评选副教授的资格,并且在身后有陆父陆母支持的情况下,他几乎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拿到这个名额。
偏偏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陆深果决地交了申请,交换到x大来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被逼婚了近十年的他终于再不能沉默下去,认真地向父母坦白了性向。
思想守旧的陆父当场大发雷霆,在家里摔了烟灰缸,质量上乘的水晶没被摔破,反倒将地上的精致瓷砖砸出一条裂痕。而陆母,则第一次在陆深的眼前掉下泪来,她哭得很安静,情绪看着很浅,却在最后忽然说了一句话。
正是那句话让陆深瞬间心如针扎。
她说,妈好像做错了,妈不该让你独自长大……
从没为此而感到一丁点委屈的陆深刹那间湿了眼眶,喉结不断起伏颤动着,一语不发地回到卧室。
再之后,陆深就成为了x大的老师。
在x大报道之后的那个上午,他临时起意,搭乘火车回到家乡小城,在熟悉的地方走一走,黄昏时分又搭乘火车返校,也就是那个时候,第一次遇到了舒敛。
到此,陆深的回忆,终于和所处的现实交织在一起。
他回过神来,余光瞟一瞟右边,舒敛放下椅背已经在副驾座上睡着了,身体被保险带勒得不舒服,偶尔还会蹭动一下。
了无压力,没心没肺。
陆深说不出为什么,每次看到舒敛的时候,他都会产生一种很放松的感觉,能短暂地忘掉烦心事——包括火车上初遇闲谈的那一回。
想一想,这大概就是“小王子”的魔力吧,自内而外的开朗阳光、澄澈清净,有着极强的感染力。
也难怪那位叫王家富的同学会追舒敛追得那么丧心病狂,毕竟这样的人,是值得被他人疯狂喜欢着的。
陆深想起当时的校园闹剧,弯了弯唇角。
车子到校后依旧是停在偏僻无人的侧门外,同上次一样,陆深没有叫醒舒敛,由着他继续睡,自己下到车外去抽烟。
抽完烟后他回到车中又坐了一会儿,舒敛终于醒了,迷糊着吐槽自己一句:“我怎么真睡着了……”
陆深转头望着他。
舒敛慢慢地清醒,摸出手机看一看时间,抬头笑侃道:“陆老师,你怎么又不叫我?”
陆深自座上探身过来,捧着他的侧脸忽然落下亲吻。
舒敛茫然了一瞬,感受着他唇齿间夹带着如水温柔的热情,搂住他的肩膀回应,鼻间充盈着残留的烟草香。
不一会儿,车内满是濡湿喘息,陆深神色难明的双目近在咫尺,看了他一会儿,坐回位上,系好保险带发动车子,调头往市中心去。
舒敛缓缓平下心跳,脑中惊讶地回想着方才那几分无比明显的温柔——那是陆深从未在亲热时传达过的讯息。
曾经那一点一纵即逝的心动与期待迅速回归,并发酵膨胀,盈满了整个身体,令他窒息到几乎连手指都不能轻易动弹一下了。
舒敛脑中只有一个问题,幻灯片似的投射出四个字:这是什么?
他刚刚所经历的,究竟是什么?
直到开好了房,舒敛都没从这个无解的问题中回过神来。
陆深从头至尾没同他说话,刚进房内便将他压在门上吻起来,双手一刻不缓地解着他的衣服,剥得他一丝不挂,从体恤到内裤,丢得入门处满地凌乱。随后忽然将他一把扛起,转身走进内室,丢到床上。
舒敛目瞪口呆地看他走到窗前,将所有窗帘严密阖上,弄得室内一片暧昧昏暗,又继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走回床前,随手脱了西装外套,不耐地解着领带。
陆深身上已经热出了一层汗。
已经是六月的天气,他却因为拜访舒敛的父母而坚持穿了一身西装。
舒敛视线从他的领口处挪到身下鼓囊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