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怎么傻,闻墨弦就是闻墨弦,从那种混乱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她,顿时就明白了顾流惜后面的意思,脸上有些红,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住,眼睛一直盯着顾流惜。
眼见她缓了过来,又换了那看似温润,实则蔫坏的模样,顾流惜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坐在一旁,再不说话,兀自捏着衣角。
两人一路相看无言,不过沉浸在这甜蜜而诡异的尴尬中,倒是暂且忘了方才的失控。
只是惹得与她们汇合的苏若君几人,一脸莫名其妙,说是吵架了,怎么看怎么透着丝腻歪。可是没吵架,又一句话不说,都不正面看人?
幸好两人很快恢复了正常,一路上顾流惜依旧是鞍前马后,事无巨细地照顾闻墨弦,其他人也都习以为常,但苏若君的神色却一直不好,到让闻墨弦有些担心。
等到一行人回到了苏州,苏彦简直喜极而泣,看到闻墨弦精神状态好了许多,顾流惜也安然无恙,他一颗操碎了的心终于落地了。不断向闻墨弦吐苦水,惹得几人暗翻白眼,一个男人跟小媳妇似得。
闻墨弦笑得温和:“这阵子辛苦你了,把他们传来的信都整理一下,给我送过来。你专心忙你的生意吧,快年底了,你也有的忙了。”
苏彦诉苦归诉苦可也怕闻墨弦太操劳,忙道:“主子,没事,你才刚回来,先休息吧,这边我先处理。”
闻墨弦摇了摇头,平稳的神色透着丝冷意:“我没事,莫担心。即使你们不说,我也猜的到。落霞楼去势未对心昔阁怕是恨之入骨,再加上冥幽教最近动作不断,相必这看似平和的武林,马上就要风起云涌了。”
随后她眉眼微挑,笑意不及眼底:“既然都坐不住了,那便看谁动得快,准,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污。
阁主很多东西还需学习,嗯,很正经的学习。
作者:流惜,你哭了?
顾流惜:你才哭了!
☆、第92章
苏彦几人看着她的神色,也都明白,主子筹谋了近十年,如今准备快刀斩乱麻了。
原本闻墨弦一回苏府,便打算处理心昔阁那边的事务。只是有顾流惜在,她自然不肯闻墨弦一回来就操劳,最后逼得闻墨弦乖乖地休息了一天。
这要换做以往,苏彦他们再怎么担心,也只能无奈由着她。如今见这位看似温润实则固执的主子,在顾流惜面前如此乖觉,心下不由暗叹,总算有人能好好管着她了。
紫苏许久不见闻墨弦,眼看她瘦了一大圈,心疼得眼泪直打转,因此跟着顾流惜可劲得给她准备补身子的。
对于这些大补之物,闻墨弦素来不喜,可苦于顾流惜督促,而且许多还是出自她手,再怎么不喜欢,闻墨弦还是不愿浪费她一番心意,总是给面子的喝一些。
此时苏州已经入了冬,十一月的苏州依稀带上了寒意,加上前日下了场雨,整个墨园透着一股水汽的湿冷。院内的合欢树叶子已然落了大半,上面零星挂着一些荚状果实,许多成熟后落在地上,被人清理干净了。
许多花儿也已然枯萎,不过西边那一丛翠竹依旧青绿,整个墨园虽有萧瑟之意,却不失生机。
片刻后,一抹窈窕身影穿过一路的湿润水雾,朝着墨园而来。她着一身蓝色衣衫,步履轻盈无声,素手端着一个托盘,盛着一个白玉盅,她衣衫单薄,却也不介意外面湿冷的寒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径直进了闻墨弦的书房。
闻墨弦手里正握着一支狼毫,低眸看着书桌上的信笺,似在沉吟思索。
门被轻轻推开,带进一股湿冷寒意,不过一刹那,便很快被来人关好。闻墨弦轻蹙的眉头瞬间舒展,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温声道:“才穿这么一点,冷么?”
顾流惜笑着摇了摇头:“我素来耐寒,又有内力在身,并不觉得冷。”
倒是闻墨弦,即使病症去了,却依旧畏寒,因此屋内早就燃起了碳火。顾流惜问过苏若君,苏若君却是说,闻墨弦体内寒毒积聚十年多,伤了身子,即使不会再如以往那般难熬,却也比一般人畏寒。
因此,此时顾流惜只是将东西放在一旁,并未立刻近闻墨弦身,免得寒气激了她。
闻墨弦自然晓得她的心思,嘴角微挑:“做什么离我这么远,怕我吃了你么?过来。”
顾流惜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估摸着已经不大冷了,也就乖觉地靠了过去:“若君说了,你寒症虽除,可到底损了身子,现下又无内力,更得小心着。”
拉着她坐在自己身侧,闻墨弦有些无奈:“可这也太过了,你不要总对我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是瓷器,碰一下不会碎的。”
顾流惜脸色有些薄红,却依旧认真道:“当心些总归好,而且……我习惯了这般,不觉得过。”
闻墨弦知道拗不过她,也不多言,瞥了眼一旁的汤盅,轻笑道:“今日又给我备的什么汤?”
顾流惜将汤盅端了过来,眼里却透着丝狡黠:“你闭上眼睛,猜猜?”
闻墨弦看她起了玩兴,眼里笑意渐浓,声音也透着丝宠溺:“好,我猜猜。”
顾流惜眼神柔软,揭开汤盅在闻墨弦鼻子下晃了晃,在闻墨弦轻轻嗅了几下后,又盖上,调皮道:“如何,猜到了么?”
闻墨弦睁开眼,微微歪着脑袋,似乎在回味方才的味道,随后沉吟道:“嗯,我闻到一股清甜之味,有股藕的清香之味,那股甜味应该有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