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陈袁二人已经平安到达荆州。
「没想到留燕谷已经做到这种天怒人怨的地步。」
缺水骑在马上轻叹。
一路急赶可还是听到不少留燕谷恶事,现在江湖上闹得最沸腾的就是,留燕谷竭出全力追杀通州保泰镖局全家。
加上其疯狂的敛财行为,已经不光是武林中人侧目,就连当朝也派出捕快查办江湖组织留燕谷。
奇怪的是,留燕谷那个疯狂嚣张邪恶的谷主,在这半年内倒一直没什么消息传出。
「多行不义必自毙,留燕谷也不会再猖狂多久。」
陈默在马上把水袋递给缺水。
这天也太热了!缺水微微一笑,接过水袋。
有人关心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看他接过水袋,看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溢出的清水从他口角流下,顺着下巴滑下颈项滑进敞开的衣襟内。
健康的不同于一般少年公子的麦色肌肤,那是他整日在大太阳底下练武的结果。
水珠从锁骨上滑落……陈默下腹紧紧一收,眼光竟不由自主盯紧那略略突出的两根锁骨,假装漫不经意的扫视。
眼前似乎又闪过全身赤裸的他躺在冰凉的青石地面上,被男人狠狠刺穿的样子。
有人……呼吸乱了。
抹抹嘴唇,缺水带笑的眼中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微澜。
虽然只是一点小事,但陈默这种无处不在的关怀总是能让他由心生出微笑。
尤其是闭关的半年,只有两个人的生活,陈默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每次无意间流露出的淡淡情意更是会扰乱他的思绪。
陈默应该是喜欢他的吧?我呢?我对陈默又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喜欢是毋庸置疑的了,但那是怎样的一份喜欢?喜欢到我可以接受他的一切么?陈默,你可知道你现在看我的眼光让我……
避开陈默的眼光,把水袋随手挂在自己的马鞍上,假装欣赏沿途风景,缺水开口道:「不知道这王家要怎么走?你听说过荆州王家么?」
陈默收回灼灼眼光,平静了一下情绪,答道:「荆州王家据闻是一代名将之后,在荆州建族已近百年。三十年前,王家出了一个武学天才,把军中马上的枪法改成短兵相接可长可短的武器,借此在江湖中挣下无敌枪的名头,后与当时的武林盟主,也就是你爷爷结为异姓兄弟,之后王家人人学武,在武林中有了一席之地。」
「咦?我爷爷的异姓兄弟?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陈默笑了笑,「你说呢?」
缺水很快反应了过来,「因为天行教?」
陈默点头。
「为什么?」
「因为……你爷爷支持灭了天行,而无敌枪却和当时的天行教主为至交好友。」
「啊,那么他们……」
「对,他们因为这件事不欢而散,后更因为你爷爷和天行教主逝世,王家也逐渐与袁家淡了往来,你父亲自然也不会跟你提起这个陈年旧事。围剿天行教时王家没有参加,虽然被当时的武林同道排斥,却也因此保存了实力。事过境迁,保存实力又行事低调的王家自在荆州形成一股势力,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上就有人提议,把下届武林大会的举办地放在王家,王家没有推拒,便就此决定。」
缺水摇摇头,感叹道:「陈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其中有些应是江湖密闻吧?」
陈默笑,「我耳朵比别人长啊。」
进城不久即打探到王家所在,越靠近王家范围,路上佩戴刀剑的江湖客也越多,陈默随口询问下才知,荆州城内的客栈旅店几乎已全被订满,后来的武林人士又没有请帖的只能想法去租民户。
武林大会还有半月,荆州城却已成风雨之都。
荆州城的百姓们虽然高兴赚到了钱,但也心惊胆战,生怕这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江湖豪客,一个不痛快拿他们这些平常人撒气。
荆州城的官府显然事先得到通知,满城都是城兵巡逻,大小捕快也满大街的走,个个睁大了眼睛严防生变。
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偌大的荆州城来了不下三、四千人的江湖客,竟没有多少打架闹事发生。
陈默附在缺水耳边告诉他:拿着身分牒牌大摇大摆走城门进来的还是少数,这荆州城绝对不止三、四千江湖客。
来到王家府外,缺水递上请帖立刻被隆重迎进府内,未到中厅,王家这代的当家已经随同儿子、女儿亲自迎了出来。
在陈默的耳语下,缺水知道:王宇,上代无敌枪的第二子,一甲进士入学士阁三年,二十四岁返家接掌王家当主之位,直到其接位之后,江湖中人才知这个文采一流的大学士,一身武艺也是一流。
王宇已经年近四十,身材中等一身文气,修剪合宜的飘飘长须更让人看不出,其能使出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
身边一双子女看起来与缺水差不多大,一番寒暄后,气氛也被带动。
王宇伴着缺水一起向贵宾院走去,路上王宇看缺水的眼光很仔细,耳中听他和子女寒暄,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
一直紧跟缺水身后的陈默似被众人忽略,陈默也习以为常丝毫不显在意。
「我已经接到袁大盟主的消息,说是再过两天就可和武林盟众人一起到达。这个院子是专门辟出来给袁大盟主下榻之用,袁少侠看是否合意?」
缺水连忙道谢,直说不敢。
他不好意思说,他自己在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