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琴弦骤断,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
司马怀瑾由是罢了手,抬头看向站在桌子边相互对峙的两个人,气氛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整个时空都像是静止了一般。
司马重偃应声收了剑,剔眉看着白司颜和东方鹤酒,看不透眼前的局势。
“喂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到底谁会赢?还是说……真的只是平手?”
拉了拉百里月修的袖子,司马青柠低声地问了两句,表示看不明白眼下的状况,更加猜不到事情的结局。
闻言,百里月修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头看了眼花宫岚。
“你觉得……阿言会赢吗?”
花宫岚微勾嘴角,也没有回答他,只抬手轻轻地抚上东倾夜的肩头,笑着道。
“你怎么看?”
“吓!”东倾夜浑身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拍开了他的爪子,俊脸上眉心深深地蹙起,紧张得连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干嘛冷不丁地拍我!我都要紧张死了好吗!万一阿言输了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留在这里?!”
独孤凤凛不屑地剔了他一眼,冷笑着嘲讽了两句。
“你紧张什么?难道在你眼里的,阿言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就是!”北辰元烈不以为意地附和了一声,跟着落井下石,“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看来你对阿言也不过如此。”
“什么叫‘也不过如此’?被当成赌注的是老子又不是你们!你们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说不定心底下还一个劲儿地祈祷阿言会输,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甩开了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暗搓搓的龌龊心思……”
“你想多了,”闻人海棠不咸不淡地打断他,劈手就往东倾夜的脑门上敲了个栗子,“就算我们想把你踹开,也是用其他的方法,若是让阿言在这儿吃了亏,我们也会觉得很没面子的好吗?”
听到他这样说,东倾夜才觉得心理平衡了一些,但还是止不住地紧张。
“可是……赢是赢,输是输,这跟信不信任阿言没关系啊!这输赢又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既然说了没用,那就闭嘴。”
“哼。”
揉着脑门不快地瞪了一眼闻人海棠,东倾夜不甘心地回过身,目光炯炯地盯着桌边站着的那两人,然而任凭旁观者如何紧张拙计,白司颜和东方鹤酒却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一点儿也不急着分出胜负,就那么不声不响地四目相望,仿佛要用眼光逼迫对方俯称臣,甘拜下风。
但显然,不管是白司颜还是东方鹤酒,都不是容易屈服的人,即便是惨败也不见得能让他们低下那骄傲的脑袋,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尘埃落定。
轻启薄唇,白司颜嫣然一笑,胜券在握。
“谁先说?”
“还是你先吧,这种事……谁先谁后都无所谓。”
“说的也是。”
点点头,白司颜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一字一顿,清晰入耳。
“最后这一杯酒,乃是酒鬼霍天灵为悼念亡妻酿下的胭脂泪,普天之下仅有十坛,都埋在了霍夫人葬身的桃树底下,因为沾染了亡魂之息,所以在辛辣之中掺杂了几分苦涩,算不上是什么香醇美酒,相比起之前那些引人趋之若鹜的名酒,这一杯只怕鲜少有人问津……只不过,据说喝了这酒的人,哪怕是无情无义凉薄寡性的浪荡子,都无一例外地会回心转意,故而此酒名噪天下,有价无市。”
听罢,东方鹤酒的面上终于兴起了几许钦佩的神色,不再拿轻蔑的目光看她。
“不错,这酒正是霍天灵亲手酿造的胭脂泪,本城主拿到这酒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半坛,没想到……你竟然也尝过。”
“你错了,我从没喝过这种酒……”
说着,白司颜忽然脸色一变,张口就扑到一边狂吐了起来,看得众人一惊一乍的,还以为她怀孕了。
“阿言!阿言你怎么样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吐了呢!”司马青柠忙着跑上前去,帮她撸顺气息,一边抚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尔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面上一喜,惊声道,“啊!难不成……阿言你害喜了?!”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一个个目光灼灼,炯炯有神,像是要把白司颜的肚皮看穿!
“瞎说什么,别胡乱猜测!”白司颜无语地白了她一眼,低声叱道,“葵水才走不久呢……害什么喜啊!”
听着白司颜当众说出“葵水”二字,司马青柠便是脸皮子再厚,这下也忍不住红了耳根,讷讷地咬了咬嘴皮子,为刚才的鲁莽言行后悔得要死。
“那……那你怎么就吐了呢?难道是东方鹤酒那混蛋在酒里下了药?!”
甫一对上司马青柠怒气冲冲杀过来的视线,东方鹤酒立刻否认。
“你以为本城主像你们那么卑鄙,动不动就耍手段吗?”
司马青柠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
“可你要是没在酒里动手脚,阿言怎么会吐成这个样子?!”
“青柠,”吐了好半天,白司颜才缓过劲儿来,伸手拉了一把司马青柠,拦住了她,“不关东方城主的事,我这是被恶心的……我只不过是听说过这种酒,再加上尝着那味道不太对,才随口猜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艾玛!真是有够变态的,居然去人家的坟里刨陪葬的酒,也不知道这酒埋在死人身边埋了多久,恶心死我了……”
“吓死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