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个激灵,白司颜吓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冷汗淋漓!
知道她梦见什么了吗?!
她竟然梦见闻人海棠那个虐待狂,把她双手双脚绑了起来,然后摆了一大堆吃的在她面前,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把所有东西都吃了下去!
可怕……太可怕了!这简直就是噩梦!不对,是噩梦中的噩梦!
抬手擦了擦额头,白司颜惊魂甫定,一下子尚且缓不过魂儿来,耳边,突然间又响起了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
“怎么,做噩梦了?”
听到这个声音,白司颜猛地又是一颤,登时睁开眼睛凝眸看去,在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放大版的美艳面容后,当即吓得又是一声惊叫,抱着被子腾地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抵着墙角退无可退,才见了鬼似的指着闻人海棠,一脸惊吓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轻晃团扇,在沐浴了将近三个时辰之后,闻人海棠总算恢复到了两袖香风一身清雅的模样,而嘴角的笑意,也随之换上了一贯阴诡莫测的冷笑。
“不是你叫为师过来的吗?”
白司颜紧紧拽着被子,忐忑不安地看着摇曳的烛光中那张略显模糊的面庞,一时间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现实?还是刚才噩梦的延续?
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
“胡说!我、我什么时候叫你了?!”
捏着团扇,看着床头缩成一团的白司颜,闻人海棠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继而扬着眉梢款步逼近,俯下身缓缓靠了过来,语气温柔得让人忍不住发毛!
“就在刚才啊,你不是一直在喊……闻人海棠!你放开我!靠!闻人海棠你这个混蛋!有种你给我过来啊!看我不踹死你!……之类的?嗯?”
闻言,白司颜眼睛也不眨一下,矢口就否认!
“不可能!那绝对不是学生喊的!学生从小就尊老爱幼,敬重师长,怎么可能会直呼老师您的名字呢?一定是老师您听错了……呵呵,呵呵呵……”
无视白司颜的辩解和干笑,闻人海棠却是个软硬都不吃的,斜斜勾起的嘴角扯成一个嘲讽的弧度,口吻却还是柔若春风。
“来,过来……别躲在床角,现在为师过来了,你倒是踹一个给为师看看?……嗯?”
看着闻人海棠步步紧逼,扑面而来的阴森森的杀气,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十分强烈地感受到,白司颜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不免有些慌不择言。
“你、你别过来……再、再过来,我可要喊人了!我、我真的要喊人了!”
闻人海棠笑若春花。
“喊人?你要喊谁?东倾夜那个小子吗?他现在还昏迷着,怕是听不见你叫他了。”
“什么?阿夜晕倒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为师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畏罪自杀了……你呢?”
“——啊!谋杀了!胤哥哥救命!”
然后……就是乒乒乓乓、噼噼啪啪……一阵天翻地覆的响动。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
南宫芷胤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先是看了一眼像是经历了七级大地震的屋子,不由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继而才缓缓聚焦起视线,颇为茫然地看着满地狼藉之中的两个人。
“你们……在干什么?”
闻人海棠玉树临风地站在废墟之上,一手摇着团扇,一手像拎着小鸡一样拽着白司颜后颈上的衣领,回过头来笑着解释了一句。
“没什么,我的学生偷懒跑到这儿来睡觉,我只是过来把她带回去……要是不小心打扰到你休息了,还望见谅。”
“不是的胤哥哥!他要杀……唔!唔唔唔!”
白司颜正要开口求救,却不妨被闻人海棠点了哑穴,一下子发不出声音,只能对着南宫芷胤挤眉弄眼。
对上白司颜求救的视线,南宫芷胤不免开口求了个情。
“现在天还没亮,不如就让她在这儿歇息一晚,明早我再把她送下山,如何?”
“不行,”闻人海棠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而理由居然是——“她是要连夜罚站的,怎么可以在这里偷懒睡觉?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虽然你是天字阁的人,但我跟我学生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说着,闻人海棠就拽起白司颜的手臂,像是甩麻袋似的将她整个人都甩到肩膀上,继而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径自同南宫芷胤擦肩而过,一副完全没有商量的架势。
南宫芷胤微抬眉梢,看着闻人海棠走离的背影,长袖下轻轻一转,正要出手。
前头却恰如其分地传来闻人海棠的轻哂。
“别费心思了,我不会对她动手……但如果你一定要护着她,我不介意罚她更重。”
话音落下,南宫芷胤的袖子微微晃了一晃,便又恢复了平稳。
眼见着白司颜如同掉到了地上的鲤鱼一样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挣扎,时不时还传出奇怪的嚎叫声,南宫芷胤只能默默地奉送一句——
宁得罪小人,勿开罪闻人海棠,若已开罪……那就只能好自为之了!
左转右拐走出了长廊,大概是嫌白司颜扭动得太厉害,闻人海棠不得不抬手解开了她的哑穴,耳边瞬间就炸开了噼里啪啦一连串倒豆子的叫骂!
“放我下去!你这个虐待狂!凭什么不让我吃东西?!凭什么要我罚站?!摔坏的桌子椅子我不是已经修好了吗?!我又没做错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