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淙烁明确知道现在是在入学考试,这里是帝都魔法师学院的考场,这里有全人类世界最顶尖的魔法师群体坐镇,这里是安全的。
想完以上所有后,莫淙烁才终于做了他一开始就该做的反应,建立一道水墙作为防御,然后凝出一道水绳束缚蛇的动作,最后招出一个接一个水球进行攻击……
呵呵,好蠢……饶是莫淙烁的厚脸皮都脸红了,他这是在干什么啊,毫无意义的反抗举动,这也就是在考场,换做其他任何地方,这种挠痒痒式的挑衅都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在错过了最初的反应时间后,后续的补救式反应只会让他越发地显得迟钝、无能以及装模作样,如果没有推荐信,他大概就会被帝都学院拒收了。
“合格。”一个声音响起,同时白茫消失,巨蟒闭上了嘴,游回到其主人身边,依然保持着实体化的状态。
莫淙烁看到台上坐在三位老师,有两位他能和之前看的照片对上号,还有一位女士他似乎也看到过照片,但不太能记得清了。
莫淙烁硬着头皮向三位老师走去,时刻准备着听取他们的嘲讽,众所周知,帝都学校虽然充斥着贵族,也给贵族大开方便之门,但他们在嘲讽无能贵族方面也从来不留情面没有顾忌。
“你从来没有参加过实战吗?”等莫淙烁走近后,居中坐着的先生,也就是魔法师学院的现任院长司寇,首先开口。
头一个问题就直击重点。“是的,从来没有参加过。”莫淙烁苦笑。其实他也知道,职业者是非常强调实战的,这是自古以来从未改变过的要求,天赐天赋者从诞生那一天开始就比普通人更擅长也更需要战斗,他们的强大是为了战斗,他们被畏惧是因为他们强悍的战斗力所向披靡,他们被推崇是因为他们用战斗守护着他们身后的一切。无论是剑师还是魔法师,无论是主攻击的雷系,还是主防御的土系,甚至主治疗的光系,都是战斗的力量,从来不是闭门造车只用来满足虚荣心或者好奇心的玩具。
莫淙烁知道,但是,他没有上心过。他固然可以借口说在伯爵府他不能动作太多否则徒惹是非,但实际上,他就是没有战斗意识而已,他觉得,所谓战斗,离他太远,从和平的时空中来,这辈子也一直生活在和平的环境中,他始终没有真正觉得自己会有需要战斗的那一天,魔物什么的,他也不是非要去面对不可。即使有时候也会幻想像故事中的冒险者一样历经艰辛打败大魔王,但想过后也只是一笑置之。
那只是故事而不是现实不是吗?二次元与三次元的距离,他早已能分清,也习惯了分清,以至于他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和上辈子的世界不同,战斗不是故事,那是必须的生存技能。
司寇定定地看着莫淙烁,直到一声轻笑,抚摸着巨蟒头顶的女人揶揄道:“什么时候在达到一级职业者之前就被鼓励参加实战了?我怎么听到刚才有人对他的小徒弟说‘在达到中级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打基础远离实战以免别人还得费神保护你’?”
没等皱眉的院长开口,女人又立刻对莫淙烁说:“你肩上的小东西挺有意思,方便的话可以问问你需要一直隐瞒你的向导身份吗?”
莫淙烁将三位老师的神情收入眼中,提出这个问题的水纱倾校长撇开不提,司寇院长毫无波澜的表情明显是早已看到了他家小黑猫,而那位他还没回忆起名字女士则微显讶异,这表明她之前没发现幻坎?老师至少是中级职业者,中级魔法师发现不了幻坎的隐身?或者她只是个伴侣且不太修精神力?啊,他想起来了,这位是姜焉蒲,一到三年级基础理论课的老师,确实是伴侣,也确实精神力偏弱,五级魔法师,帝都魔法学院中等级最低的几位老师之一。
思索只在瞬间,莫淙烁在水纱倾话音落下后,毫不犹豫地抬手挠了挠黑猫的下巴,说:“显出身形来,幻坎。”
一如既往的,小黑猫享受着他的服务,而对他的指令装聋作哑。
“哦,没关系,精神体常常都很有个性。”水纱倾安慰道,虽然没显出诚意。
“仪器测不出来?”司寇的提问对比起来显得正经多了。
“是的,检测不到。”莫淙烁回答,“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除了我以外,你们是最先发现它的人。从我的推荐信上你们可以看到,我的父亲、养母、家庭医生以及一位姐姐都是天赐者,另外还有一位可以看见精神体的强护卫哥哥,我们一直在一起生活,从我觉醒到现在……十四年了,他们也始终没有发现我的精神体的存在。当然,我承认,我也没有试图向别人证明过它存在。”
“也就是说,”司寇继续问道,“你接受的检测只是普通的觉醒检测,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精神体检测?”
“是的。”莫淙烁有种自己在受审的感觉,好在这时水纱倾又插话进来:“他不是说了吗,他没有试图证明过,那他在别人眼中就只是天赋者,当然不会去做只有天赐者才需要的精神体检测。”
“这只能证明觉醒检测机构的设备太欠缺。”司寇反驳道。
“天赋技能是藏匿的精神体可不多见,一出生就藏匿得完完全全的就更稀少了,我的院长你不能太苛刻。”水纱倾安抚。
“天赐者本来就是少数派,设备当然也该有为少数派服务的觉悟,而且幻身在水系中怎么会算是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