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呢?”
“泽少爷在山庄,由mike专程看管。”
“帮我叫bill过来。”
“bou并且与一切有可能的污染源隔离开,恕我不能服从。”
“叫他。”
eason听到床边仪器的警报声一个接一个响起,实在恨不得一拳将盛誉晖打晕过去,他火速取过医药推车上面的药剂为他注射,随后便有大批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为了防止盛誉晖再提出类似不合理要求,eason自作主张索性在点滴中添加了镇静剂,因此,bill和mike轮班过来时见到盛誉晖昏昏欲睡都有些心惊胆战。
“boss为何还在昏睡?”
“我给他用了镇静剂。”
“为什么?”
“我不喜欢棘手又不配合的病人。”
“boss一定不会放过你。”
“等他恢复了再说。”
eason的面孔极冷,明显不悦,这洋人医生平日里温和的如同一缕春风,但是他每次这副表情的时候就连bill和mike都恨不得对他避而远之。
“boss若再让我联系你们,别接我电话或者说很忙没空。”
“你要拉多少垫背的陪你?”
“多多益善。”
若说盛誉晖的手下各个如同豺狼虎豹,那eason一定是只当之无愧的腹黑狐狸,他有了意见绝对不会亲自动手,从来都是借刀杀人,bill看着洋人医生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嘀咕。
“是你医术不精,如今到怪我们保护不力。”
李泽见到盛誉晖是在他被变相软禁一个月之后,那时他的愧疚和自责即将一点点散尽,失去自由的愤怒和不甘占据上风,炎炎夏季空气湿热闷滞,海风都夹杂了滚滚热浪,他偶尔憋不住又开始乱砸东西,盛誉晖便是那个时候回来的。
那天他一起之下砸了一个古董花瓶,被人钳制住以后仍旧拼死挣扎,并且从中钻了空子一下跪在碎裂的瓷片上,膝盖下不一会儿便染了一滩的血。
mike清楚他凝血功能不如正常人,急忙打电话给eason,只是没想到这一通电话让盛誉晖也出了院跟着赶来。
李泽被抬回卧室清理,整个人被禁锢着神思有些恍惚,但是偏偏听到院中接二连三驶入的车辆,然后是此起彼伏上楼的脚步声,他听到门口有人轻声喊“boss”,本能的开始挣扎起身。
盛誉晖几乎瘦得脱了形,简单的衬衫西裤搭在他身上似乎可以印出胸前分明的肋骨轮廓,一个多月未见他变得纸片一样让人心惊,一进门便被护士扶着坐在沙发上做便携吸氧,但依旧在掩唇低低的咳。
“阿泽,你想做什么。”
“盛誉晖...”
李泽呆滞的看着盛誉晖,eason指挥跟随的医生为他重新消毒处理伤口。
“你怎么变成这样?”
李泽声音低得近乎呢喃自语,仍然被盛誉晖敏锐的收进耳中,他低咳了一阵才抬头直视他。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
“我不知道会这样。”
许是酒精沾着伤处太刺激,疼痛剧烈,李泽原本有些失血的脸变得越发惨白,他低垂着眼眸,浓密的眼睫上下忽闪,嘴唇也紧紧的抿起来,莫名其妙便扯着盛誉晖心疼,他不顾护士反对拔掉鼻氧管欲起身。
“boss,您若想不回医院的话便把鼻氧管带上。”
是eason的声音,他自进门以来便面色不善,手下的动作都带了些蛮恨的味道,盛誉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自觉无力起身,冷冷哼了一下便重新坐下。
“泽少爷的血已经止住,麻烦boss回房请护士帮你输液。”
“eason!”
“boss您肺部感染引起其它并发症的话治疗时间会更漫长。”
“去拿药,再推一个输液架过来。”
盛誉晖冷声吩咐了护士又开始轻声咳嗽,李泽的伤势已经包扎完毕,eason为他扎了点滴自始至终连一个白眼都懒得匀给他。
“留护士在就行,eason你回医院。”
eason并未回话,看了看护士取来的药水,默不作声接过输液器拆封,盛誉晖如今血气亏损,外周静脉干瘪几乎没有下针的地方,每次输液都是eason亲力亲为。
“药水刺激肠胃,boss您最好半躺在床上。”
盛誉晖最终是选择了回房,李泽极其听话的倚在床边看点滴坠落,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盛誉晖会成为现在的模样,明明前些日子的时候他还听说这人以雷霆之势反击继父ha安插在暗处的探子和杀手一个个剪除,手段狠辣无情,一点申辩的机会都不留。
他以为他已经康复如从前,他以为他仍旧是曾经不可一世君临天下的模样,但事实太残酷,他见到盛誉晖病体恹恹竟然开始惋惜和自责。
很多年后,李泽从熟睡中醒来,扭过头去看身边人清浅的呼吸,忍不住伸出手放在他的鼻间探测,固执又略带绝望,他会突然想起这样彼此对峙相互伤害的日子,第一次滋生时光倒流重新来过的渴望。
我们都是在不自知的时候彼此相爱,又在不自知的时候相互伤害,等到那些痛楚一一尝遍,怨恨早已经不在,只余下空空的遗憾。
cer24.因为不爱,所以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