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son医生,泽少爷在到处找您。”
“泽少爷?”
“阿泽出了什么事?”
盛誉晖听到李泽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顾不得眩晕不已的头脑和浑身的酸软,利落拔掉点滴下床。
“我和你一起去。”
cer29.因为不爱,所以伤害
盛誉晖和eason赶到楼下,李泽十指插在发丝间身形颓然,他听见脚步声豁然抬起头,眼眶微红形容憔悴,盛誉晖心下焦急,踉跄着快走几步。
“你哪里不舒服?”
“你走开!”
李泽看不见盛誉晖摇晃的身形,随手拨开他迎面撞上eason,那人不动声色扶着盛誉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泽少爷,什么事?”
“是阿灏,他高烧不退还吐了一个晚上,如今已经呈半昏迷状态。”
“人在哪里?”
“东边那座楼。”
“把人带这边,这里有抢救设备。”
渡假村远离市区,附近又没有医院,盛誉晖回国以后就一直在这边,mike将购置的医疗设备全部运至这里,并且专门在楼下房间辟出一间当做紧急救助室,没想到此时倒是派上用场。
十分钟以后脱水昏迷的肖灏被接过来诊治,李泽全程跟随,目光焦灼,形容紧张,盛誉晖倚靠在沙发中默默观看,腹中疼痛天翻地覆。
从七年前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李泽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躺在肖灏的身上,为他微笑,为他抗争,为他受尽折磨,甚至命都不要,那些不算幸福但是充实的时光都是他们彼此相依而过,但好像只要远离他的桎梏,李泽的眼中便再装不下他哪怕一点点。
“盛誉晖,这下你开心了是不是?!”
李泽在门前来回徘徊,不经意间瞥见盛誉晖,愤愤的闯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眸中溢满的仇恨灼得盛誉晖心口一阵刺痛。
“他...怎么回事?”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撤资,他原本就在发烧,日夜兼程连赶六小时路途,你竟然还引着他喝酒。盛誉晖,阿灏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会和你拼命!”
“你拼得过我么?咳咳咳...阿泽,你拿什么与我拼?”
他竟然还想与他拼命!
盛誉晖感觉身上冷热交替,喉间刺痛变为干痒,头脑也昏沉起来,他知道这是起了烧,李泽声声质问响在耳边刺得他一阵阵耳鸣。
李泽心中只有对他的无数怨恨,就算他脸颊晕红,唇色青白,仍然毫不吝惜锥心刺骨的恶语。
“盛誉晖,我真够悔恨当初的麻醉剂没有要了你的命!”
他双目通红,眼眶中染着层层血丝,蓦然多出几分狰狞之色,盛誉晖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双肩不易察觉的轻轻发颤,李泽带着浓烈恨意的诅咒来来回回在他耳边回响,耳中轰鸣声越发肆意,他喉头又泛起滚滚热流,只能将唇瓣紧抿成线,瘦削的脸颊越发冷峻锋利。
“泽少爷。”
李泽听到eason的声音飞速跑至他面前,之前染了戾气的脸色淡下去一些,但周身恨意犹在,竟是逼着eason倒退了一步。
“阿灏怎么样?”
“应该是服用大剂量退烧药并且饮酒过度引发的急性胃炎,卧床休养几日,配合治疗便可基本痊愈。”
“会不会有后遗症?”
“日后保养得当是不会转为慢性胃炎的。”
“他现在情况如何?”
“用了退烧和消炎药,只是脱水昏迷,醒来以后不要着急进食,缓一段时间可适当用些流食。”
“其他需要注意什么?”
李泽事无巨细,缠着eason大小问题一一过问,eason余光瞟见盛誉晖勉力强撑,声音越发冷淡。
“泽少爷,隔壁有间客房,我建议先把肖公子移出来让他安心静养。”
李泽像是幡然清醒,急匆匆带着人进去将肖灏推往隔壁,随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盛誉晖斜斜的倚在沙发里,拳头陷在胃部,身子微微抖动,大颗的汗珠竟然将衣领都浸湿。
“boss,你怎么样?”
“小声点...”
盛誉晖这几个字说得低弱几不可闻,随后混着血轻轻吐出来,他原本绷紧的身子终于缓缓舒展开,头也轻轻耷下来。
李泽寸步不离守在肖灏床边,他动作极轻瑟缩着伸出手,略微停顿了几秒,最后还是贪婪的细细地抚上他的脸颊,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昨天晚上,肖灏被高烧和呕吐折磨的筋疲力尽,但依旧紧绷着身体用防备的眼神看他,不肯让他靠近分毫,只是固执的坐在卫生间地板上,他递过来的药片和水一次次被他挥手打掉。
上次的事情触碰到了肖灏最终的底线,他再做不到信任他,连带着曾经的情谊似乎也一点点泯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