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只为这次演唱会准备了十首歌,连开场,中间休息,换装都算在一起,估计总时长在一个半小时左右,比一般演唱会要短,但他并不想要一个冗长的演唱会,他只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精彩,所以选的都是吴天瑜各个时期所创作的经典。
于是策划组在做软广告时针对吴天瑜演唱会的特点,把他准备演唱的曲目一首首醒目罗列出来,每一首都配上两句介绍。
比如他早期的一首情歌,由当时的一位著名女歌手演唱,当时很是流行了一段时间,算算已经是十年前的老歌,这首歌的介绍就是:曾经的美好,积淀于岁月的浪花中。
又比如五年前吴天瑜深情曲风成熟期的一首巅峰之作,由实力派歌手冯奕辉演唱,几乎风靡了当时所有的大学校园,这首歌的介绍就是:浪漫青春,那唱响在耳畔的爱情旋律。
以此类推,几乎每首歌都能被赋予一个可以唤起人们心底记忆的特质。四十岁的人能找到十几年前曾钟爱过的老歌,十八岁的也能找到像《盼你回眸》《峭壁上的体操》这样虽然才发行不久,但已经牢牢抓住他们的新歌。
不停有人在看到广告宣传后惊呼:“天啊!原来《xxx》是他的作品,那可是我当年的最爱!吴天瑜声音那么好,不知他自己把这首经典唱出来会是什么效果?不行,不行,我要去买票听演唱会!”
售票初期,一周内演唱会门票就售出了近四成。
这是一个内部统计数字,没有参杂任何水分,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随后的雪球效应更是让票房的销售大大超出了预期,到演唱会前夕,除去预留赠票部分其余全部售罄。
鲍姐几乎想要为此开个小型庆功会。
周寅心放下来大半,接下来只全力以赴准备演唱会,其认真程度不亚于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战士。
他要彻底洗掉‘迟暮门’事件留在吴天瑜身上的阴影,同时也要证明给自己看:一次挫折并不代表失败,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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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优雅的餐厅里,柔和的音乐在耳畔轻响,空气里浮动着好闻的食物香气。
周寅面带标准微笑,这个微笑客气疏离得让人一看就知道除了牵动面部的几块肌肉外没有包含任何情绪。
轻轻推回面前的酒杯,玻璃高脚杯里的酒颜色很深,几近墨色,有扑鼻的香气,是玛歌酒庄出产的陈年葡萄酒,“我明晚就要演出,不能喝酒。”
陈书杰坐在对面,很有风度地说道,“这酒很好,少喝一点没关系。”
周寅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叫过侍者,让他给自己上一杯白水。
陈书杰看他,“你是泰美旗下对我最不客气的艺人。”
周寅记得这话以前他也说过一次,懒得再口是心非地说场面话,便只是笑了笑。
菜上来,都是些精致清淡的菜色,周寅朝陈书杰点点头,率先开动,两人相对无言,默默用餐。
周寅马上就要开演唱会,饮食上非常注意,挑最清淡没有刺激性的菜,吃到七分饱就停下来,拿过雪白的餐巾,动作优雅地沾一沾唇角。
陈书杰几乎没吃什么,品着酒看对面人用餐。没一会儿就发现不知是自己的心里作用还是什么,今晚不光是酒很好,值得一品,吴天瑜竟然也能作为一道风景来欣赏。
他仿佛是天生的明星,不怕人看,明知被注视着也依然动作优雅从容,偶尔抬头与陈书杰目光相遇就会很礼貌地淡笑一下。
陈书杰直觉:周围观众越多的时候他的动作会越优美标准,“你很适合当演员,很少有人能被我这样看着还动作如此自如。有没有考虑过往这方面发展?”
周寅摇头,“我这辈子只打算把精力用在音乐上。”
陈书杰问,“既然有潜力为什么不考虑多方面发展,这样对你的名气和声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寅反问,“难道陈总今晚约我来就是为了亲自劝说我投身演艺界?”
陈书杰看看桌子上的雪白桌布,精美餐具,和两支插在细长瓶子里的娇艳玫瑰。抽出一支放到周寅面前,意有所指,“你觉得呢?”
周寅皱起眉头,有点苦恼的笑,“说实话,今晚换了任何一个人约我来这里吃饭,我都会很确定他的意思,可偏偏这个人是你,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陈书杰放下酒杯,往椅子里一靠,硬朗的五官在这样柔和浪漫的环境里还是有些霸气,“不用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原因。”
周寅觉得可笑,“在你两次硬把我推到马修身边之后?”
陈书杰皱皱眉,“如果我说第一次是因为我那时还不了解你,第二次纯粹是个误会呢?”
周寅挑眉,“误会?”
陈书杰语气平淡陈述事实,“我那几天赶去xxx山区处理一起拍摄事故,我的助理接到马修的投诉后自作主张暂停了你的个唱。”
周寅没想到还有误会一说,收起了脸上那面具一样的微笑,垂下眼帘沉思片刻后质疑,“陈总,恕我直言,你这话的可信度实在不高。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上月第二个周三回来的,马修周四的飞机回国,而我的个唱筹备工作开始恢复是在周五。如果真的是个误会,那为什么不在你回来的时候就把它纠正过来?哪怕及时通知我一声也好!而马修答应过我,他会在离开前和你谈谈,让你不要再因为他的事情而卡住我的演唱会,所以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