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都别太担心,”瞧见贺泽的举动,徐庆生脸上撑起了一个笑容,对着贺有财道,“虽然你的伤是长期筋骨损伤所致,但是只要安心调养,还是有希望恢复的。”
“徐大夫,您……您说的是真的?”
贺有财眼睛有了亮光,连连转头看了李氏好几眼,后者也是热泪盈眶,“也就是说,就是说,孩儿他爹这手还能和以前一样?”
“……自然,不过得需要一段长时间的调养,而且这段时间你切记不可劳累,待会我再给你开两个方子就是。”
徐庆生垂了头,将桌上的诊垫放在了医箱里,又啪地一声盖上了来。
“阿姆,你看,我就说徐大夫医术高明,这下子您可放心了?”说着贺泽又和徐庆生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轻点了点头。
“就是啊,阿姆,快别哭了,这是好事!”贺安挽起衣袖给李氏擦了擦眼泪,脸上喜不自抑,“阿兄的伤已经没有大碍,阿爹的伤也能好,以后啊,您可甭担心了!”
“哎!我知道,我知道,徐大夫,真是太感谢你了,我……”
李氏说着又哽咽了,贺泽连忙扶住了他的肩,“阿姆,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先送徐大夫回去吧?待会晚了,路上该有危险了。”
“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徐大夫,我这就送你出去!”
徐庆生一站起身,便被三人簇拥着出了房门,贺泽勾了勾嘴角,却是很快就追了出去。
屋外,李氏沉吟半晌,终究还是一脸为难地开了口,“徐大夫,不知道您今儿个给小泽和孩儿阿爹看诊需要多少银钱?您看能不能宽限我们两天……”
“不,不……”
徐庆生话还未说完,却是被一旁的贺有财拉住了手臂,“徐大夫,我们知道让您为难了,但是……””
“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阿爹,阿姆,你们这说什么呢!”贺泽走到了几人的跟前,眼神扫了一圈也察觉到了情况,只朝着李氏轻笑了一声,“徐大夫的诊费我已经付了,放心吧。”
“小泽,你……”
李氏睁大了眼睛,一旁的贺有财和贺安也是疑惑地看向了贺泽。
“没错,没错,出诊的银钱令郎已经给了,二位不用担心。”徐庆生躬身朝着李氏和贺有财作了一揖。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了山,夕阳的余晖红艳如火。
见几人还是愣愣地看着他,贺泽兀自走到了徐庆生旁边,“阿爹,阿姆,我现在再去借赵叔的牛车送徐大夫回去,刚才背回来的那个筐里有米有肉,晚上你们先吃着,不用等我。”
“小泽——”
“阿姆,放心吧,今天的事我回来再跟你们细说,”贺泽摆了摆手,转头冲着徐庆生道,“徐大夫,我们这便走吧,顺便也抓几服药回来。”
“好。”
徐庆生点了点头,两人一道跨出了院门。李氏总算反应了过来,连忙追上前几步,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路上小心!晚上慢着点……”
一连喊了好几声,贺有财走进了院中间,见李氏还搁原地站着,开口唤了他一句,“回来吧,孩子都走远了!”
李氏神思不属地转了身,贺有财见他的样子也皱了眉,半晌才道,“你说小泽这孩子刚刚是啥意思?他哪来的银钱付给徐大夫?”
“我哪知道……”
李氏没好气地白了贺有财一眼,随即便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直冲着屋子去了。
“哎!你……”
贺有财和贺安面面相觑,也都跟了进去。
贺泽刚刚背进来的篾筐放在墙角,李氏只在屋里头扫了一圈便看到了。他将篾筐提起放在了桌上,刚伸手拨弄了两下,眼神却是越来越惊疑。
“这……怎么了你?”
贺有财一进门,见李氏的样子也有些着急了起来。也不等他回应,自个儿便走到了桌前,拉着篾筐的边沿往这边倒,随即也是不可置信地道,“这……这,小泽怎么买回来了这么多东西?这得多少银钱!”
贺安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贺有财,几步走到了桌边,手上一捞便将一个大白布袋子提了出来,“咦,这是白米,好重,估计得有一斗了。”
他双手将布袋子放在了桌上,手又继续伸了进去,这次拿出来的是一个小布袋,贺安解开了布绳,食指轻轻沾了一下又伸进了嘴里,“这是盐,阿姆,我都好久没尝过这么咸的味了。”
贺安说着又舔了两口。
这个世界的晒盐技术不成熟,盐都是被朝廷垄断的,价格高昂,村里人做菜都舍不得放盐,贺泽也是发现李氏做的饭菜口味太淡这才想起了这一茬。
“哇,阿爹,阿姆,这还有好大两块肉!”贺安像寻宝似地,一手提着一块长条带皮瘦肉晃荡在了贺有财和李氏的跟前,声音惊喜,“阿兄早上还说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好吃的,咱们晚上有肉吃了!哈哈……阿爹,阿姆,你们,你们怎么了啊?”
贺安心里开心,然而见贺有财和李氏二人尽皆沉默不语,声音也颓了下来。
李氏看了贺有财一眼,毫无意外地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他率先站起了身,一边抢过贺安手中的两块肉把它们重新放进了筐里,一边道,“小安,把米和盐也放进来。”
“阿姆……”
“听话!”
贺安此时也察觉出了贺有财和李氏的异样,只得撇了撇嘴,将桌上的东西尽皆小心放了进去。
“孩儿阿爹,你说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