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应该还在家吧。林逸人想给她打个电话,用空闲的一只手摸了摸口袋,才想起刚才进房间的时候大概随手放在桌上了。赵臻大概已经睡了吧。林逸人这么想着,却怕自己的失算。她,会等自己么?
林逸人叹了一口气,还是想去拿手机,发个短信也好。轻轻晃了晃手臂,想甩脱那两只讨厌的爪子。这么一甩,突然不对了——归兰不满地用手臂抱着林逸人的胳膊,身子往前凑了凑,拉着胳膊往怀里塞。
林逸人愣了,看着自己的胳膊在归兰胸口的蹭来蹭去,手背掠过那道深深的沟壑,温热的体温,滑腻的手感,透着密密麻麻的痒意。
夜晚突然有些喧闹,沁出一层汗,大脑有些当机的林逸人忽然听到归兰浅浅的呓语,她说:“别走。”眉头皱得厉害,声音模糊凄迷,轻轻地飘散开来。
林逸人微微弯腰,待听清这句话后怔了怔,随后温和着声音轻声哄:“嗯,不走。”
归兰得到温柔的声音和温柔的月色的安抚,稍稍安稳下来,得寸进尺地拉着林逸人的胳膊抱得更紧些,吐出一声:“妈。”
林逸人钉在原地,风呼啦啦响了几声,打了个圈撞在窗户上,掉了头。钻进远处的树叶,沙沙作响,一片凌乱。
司晓经常后悔买的房子周围都是一模一样的高楼,别说白日阳光有些冷清,晚上月光在一幢一幢冷硬的混凝土间撞了几圈,到司晓家的窗口的时候已经凉的像水了。比如此时,光着两条腿在房间外踱步的司晓就后悔得使劲儿磨牙。
米白出去了就没再回,司晓孤独寂寞冷地在床上等了很久,才胆敢悄悄去看看,打开房门,房间外黑成一片。一向敞开的客房的门紧紧合着。
司晓疑惑地踮着脚走到门口,轻轻叩门,木门空洞的声音在夜里颤颤巍巍的:“h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