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弟?!”
王一寿瞪大了眼睛,无声地张了张嘴,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一片温暖的阳光投射中,王一吉全身僵直地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狰狞可怖,身上遍布伤口,尤其是喉咙间的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至极。
那哪儿还是个人啊!
那分明就是一个伤痕累累,破损不堪的血尸!
只一眼,只一眼就能看出来,坐在这里的王一吉,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二弟!”王一寿回过神来,立刻就惨叫一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王一吉的尸体。
“二弟!二弟啊!是谁把你害成这幅模样的?!”他又是悲恸又是愤怒,竟是仅凭自身的气势,就将整个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撕碎成了粉末!
“爹!”王嫣然惊恐地尖叫出声,整个人都被凌乱的气流给划拉出了满身的伤口。
“爹!爹你清醒点儿啊!二叔还等着你替他报仇呢爹!”王嫣然脸色刷白地大叫着,只是片刻功夫,脸颊上就又多了两道口子。
王一寿这才从快要魔怔的惊怒中回神,深吸了一口气,凝神静气了好半晌,才终于收敛住了爆溢而出的灵力和威压,让整间书房免于变成一片废墟。
之前被卷在了半空中的各种东西,噼里啪啦地砸在了地上,带起一片凌乱的声响和狼藉。
王嫣然已经很久没见过它爹发这么大的火了,此刻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吭,只能红着眼眶看着惨死的王一吉,心里头乱极了。
而此时,馕У耐跫一の蓝樱已经全部闻讯赶来,看到了书房中的王一吉,顿时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噗噗通透全部跪下了。
王一寿猩红着一双眸子,冲着一脸懵逼的众人怒吼:“废物!都是废物!你们是怎么看守王家的?你们是怎么看守书房的?!二老爷被人害死在书房,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一众护卫队顿时齐刷刷地以头触地,脸色惨白地不敢吭声,个个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
二老爷可是金丹期的高手啊!
这整个常州郡,金丹期的高手都不超过五十个,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把他给杀了,还抛尸家主书房,以此来挑衅他们王家?!
“家主,昨天……昨天当真是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啊!”侍卫长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勉强说道:“家主您的书房,一直都是王家的禁地,属下等人怎么敢玩忽职守,不好好看着?”
王一寿凶怒地瞪了那侍卫长一眼,忽然抬手,隔空一巴掌抽在了侍卫长的脸上,阴沉喝道:“没本事还这么多废话!一会儿自己带着你的人,下去领罚!”
侍卫长和一众侍卫,瞬间脸色惨白。
显然,那个“领罚”,绝对不只是简单的惩罚那么简单。
可即便是如此,也还是有不少人竟然面露喜色,可见王一寿平日里,对他们要求有多么严苛了,所以,在他们眼中,只要是不死,那么即便是生不如死,也是值得庆幸的。
而王一寿,则很快就想到了最有可能动手杀王一吉的人。
“凌泽!”
他口中阴沉沉地念出了这么一个名字,想到自家二弟昨晚上去做的事情,顿时整个人仿若一头被惹怒的猛虎。
除了那个凌泽,他当真是再想不到其他这么有本事,同时又有动机的人了!
呵呵!
想不到他们兄弟,终日打雁,竟在今日被一头病弱快死的雁,啄瞎了一只眼!
好,那小子当真是好厉害的手段!好毒辣嚣张的性子!
杀了人不说,竟还把人送回来,冲着他这般挑衅!
当真是好胆!
王一寿阴沉沉地看了王一吉半晌,才缓缓将目光转移到了王嫣然的身上,眼底闪过阵阵戾气。
自己的这个弟弟,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这笔账,他一定要狠狠地记在凌家的账上!
“嫣然!”王一寿阴沉沉地叫道:“你过来!”
王嫣然连忙快步走到了王一寿的身边,脸色惨白地叫道:“爹……”
王一寿沉声道:“嫣然,我只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没有办法能够把握住凌泽的心,把握住凌家,那么,就别怪爹枉顾你的心愿,要亲手杀了你的那个情郎了!”
王嫣然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是,是凌泽……杀了二叔?”
她急切地仰头看向了王一寿:“可爹你不是说,二叔大前天就离开了常州郡,去外地收账去了吗?而凌泽,凌泽他昨晚……”不是在中央街道遇袭了吗?哪有时间去杀二叔?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自己就已经从王一寿阴沉狠厉的目光中,惊惧不已地猜到了答案,吓得闭上了嘴。
显然,王一吉根本就不是去外地收账,而是潜藏了起来,参与了昨天晚上的那场凌家绞杀!
“爹?我,我要怎么做?爹你想我怎么做?我们已经跟凌家撕破脸了吗?”王嫣然有些惊恐地看着王一寿,眼中满是迷茫。
她应该怎么办?
最后一次机会,指的是……指的是……那个吗?
“嫣然,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凌家,如今欠了我们王家一条人命!懂吗?!”
王一寿目光冰冷地看着王嫣然,一双虎目中还带着泪水。
“我不在乎昨天的细节是什么样的,更不需要什么证据,去证明凌家是不是清白的,我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