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她,犹如蚂蚁一般,被继母和家姐踩在脚下。自从她逃出那个牢笼之后,便对自己发誓,今后绝不会再让人拿捏着过生活。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可是,颜子南和钟若天却一再触到了她的逆鳞,已经让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推开颜子南,许楠的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疲惫,对他福了福身子,道:“多谢昂也厚爱,小女子感激不尽。可是小女子一家只是平民百姓,根本无法和王妃一家相比。王爷愿意帮小女子做主当然好。但是俗话说的好,强龙硬不过地头蛇,往后,小女子还想要在这皇城里生活。王爷今后还是和王妃好生地生活吧,切莫再来找我了。”
一番话听着像是许楠在替颜子南和钟若天着想,但是只要仔细一想,就会知道其实句句都是在指责钟若天的行为,间接地也给颜子南按了个惧内的名头。
颜子南却没有深思,只知道如果许楠真的一气之下不再来许家医馆,也不再和自己见面,那么他简直是生不如死。“楠楠,我知道,你也不是对我无情,只不过一直都是那个女人在我们中间作梗。你如今说出这番话来,是不是想让我心疼死。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
许楠冷哼了一下,和自己认识不过数月时间,而钟若天可是颜子南十多年前就定下来的王妃,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了“那个女人”,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只可惜天下女子都是一样的痴情,一旦爱上了,便也就无怨无悔了。自己的母亲是,钟若天也是,都是被自己的所累。许楠暗自发誓,这辈子她不会再和任何男子有任何的瓜葛。只不过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出现的确是颜子轩的影子。
“王爷,天色已晚,请让小女子回家吧。”得到颜子南的保证,许楠便一刻也不想在这襄王府待下去了。更何况,家里还有另一个人正在等着自己回去做晚饭。
颜子南知道许楠是只小倔牛,也不敢再留,只嘱咐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许楠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颜子南也不敢再和她争执,于是道:“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许楠不再说话,转眼间就消失在黑夜里。
颜子南的神情在许楠离开之后,立刻变得阴郁起来。要不是这几天一直偷偷在许家医馆附近偷看许楠,那今天钟若天的鬼计一定会成功,到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许楠那莫名其妙的“失踪”?
一想到这里,颜子南又再次恨不得带着人上将军府,将钟若天那个女人打死。可是残存的理智还在告诉他,和许楠的事急不得。首先现在他要过的,一定就是钟将军这一关。钟将军面对女儿被赶回娘家,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转念一想,颜子南的心又安了下来。钟若天今天做的事可是杀人越货,纵使是身在皇家,那也是不被允许的。反正,他早就起了休掉钟若天的心思了,要不是看在她是钟将军的女儿的份上,他才不会娶一个庶女。
颜子轩看了看天色,以前这个时间,他和钟若寻早就用完了晚膳,不是在下棋就是在散步。怎么今天到现在了,还是不见钟若寻的影子。
“今歌,你去沁芜苑看看王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颜子轩吩咐道。
可他话音刚落,钟若寻便气喘吁吁地端着两碗素面赶来,道:“王爷,若寻午睡不小心睡过头了,误了王爷用膳的时间,请王爷责罚。”
现在的天气这么冷,睡着就不想起来也是有的。颜子轩也不想和钟若寻计较,道:“别说些有的没的了,你不也还没吃吗?”
钟若寻憨笑着将两碗面放在桌上,和颜子轩两个人静静地吃了起来。只是颜子轩的眼神还是闪过一丝疑惑,既然是睡过了头,天气还这么冷,那她脑门上的那层密密的细汗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颜子轩的疑惑也是一闪而过。有个人能跟自己一个桌子吃饭,他早该知足了。这些年,自从他是鬼王爷的传闻一出,不要说往日那些登门如刀自己家的大臣皇子,就连那些路过的百姓,都不敢走得离鬼王府太近,生怕沾了“邪气”。可这些颜子轩都不在乎,让他在乎的是,那种没有人可以说话,也没有人可以分享喜怒哀乐,这偌大的王府仿佛只剩他一个人一般,令他觉得既孤单,又彷徨,仿佛只有一死,才是他真正的解脱。
那天听了许楠的话之后,他也在心里笑自己糊涂。身边明明有钟若寻这个小家伙在,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钟若寻不但不怕被他鬼王的名头所累,反而还对他悉心照料,他怎能不感动?一想到那个小家伙到府里之前的日子,多么艰难她都撑过来了,自己不过是生了一场病,难道就可以放弃自己了吗?
没有人知道,颜子轩在听闻许楠说这些日子,是他自己放弃的自己,那一晚他想了很多很多。他已经决定,他要重新振作,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钟若寻。
“王爷?王爷?您在想什么?襄王来了!”今歌看着发呆的颜子轩,小声地提醒。
颜子轩一回过神,钟若寻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今歌在一边候着。
自从上次许楠告知他,颜子南之前给他送的伤药是剧毒之后,他还真的没有再见过颜子南。现在,颜子轩已经对颜子南起了疑心,倒让他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面对他。
“快快有请。”颜子轩虽然语气如旧,但是熟悉他的今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