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刚要张嘴喊薛柏,提醒他子车似乎有些不对劲,可能在走散的这段时间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刚张嘴,就听见“嘭……嘭!嘭!”三声巨大的轻响。
薛柏的身体微微震动,诧异的抬起头来,嗓子滑动了好几下,呕出一口血来,顺着嘴角往外流。
温白羽吓得都愣住了,子车对着薛柏连开了三枪,而且眼里满眼都是厌恶。
薛柏身体一动,“嘭”的一声倒在地上,子车却完全没有清醒过来,枪抬起来,就像对着黑毛粽子一样,快速抵住薛柏的太阳穴,就要扣动扳机。
万俟景侯一下皱眉,快速的冲上去,手在子车的手腕上使劲一捏,子车的枪立刻脱手而出,子车的反应很快,又要伸手去拔匕首,万俟景侯手腕一拧,快速的夺下他的匕首,冲着子车的肚子使劲就是一脚。
子车被向后踹出去,嘭的一声砸在黑木棺材上,温白羽吓了一跳,快速的冲过去,万俟景侯却拦住他。
子车似乎没感觉疼,还是不清醒,他爬起来,竟然跑到黑毛粽子跟前,两眼一红,开始流眼泪,哭的像个半大的孩子一样,嘴里呢喃着“义父……”
温白羽觉得子车一定像那些人一样,中了邪术,或者幻术,他现在的意识完全是迷糊的,根本分不清人。
就在这个时候,子车忽然抬起手,手上多了一把军刀,眼里都是绝望,要自杀一样,把军刀往自己身上捅。
温白羽快速的在子车的脖子上一捏,子车一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温白羽来不及去管子车,薛柏已经倒在地上,闭着眼睛,流了一地的血。
薛柏受伤很重,那个位置并不会立刻致命,但是伤到了内脏,胃酸流出来,这是最痛苦的。
薛柏倒在地上不断的痉挛,嘴唇开合,似乎要说话,温白羽低下头去,就听到薛柏虚弱的声音在喊子车。
温白羽眼睛一酸,赶紧招呼万俟景侯,子弹在里面,必须取出来,万俟景侯的动作很快,而且手稳。
这里没有太多专业的设备,只能用医用镊子,烧红了消毒,万俟景侯快速的把子弹取出来,没有麻药,也不需要麻药了,薛柏疼的不省人事。
方靖在一边看着,说:“没救了,他流血太多了。”
温白羽不理他,快速的划开自己的手,鲜血喷出来,全都溅在薛柏身上,温白羽活动手心,让血液滴在薛柏的伤口上。
温白羽的血流的太多了,一下有些吃力,万俟景侯给他止血,同时划开自己的手心,烛龙的愈合能力更好,薛柏伤口以一种奇迹的速度在自我修复。
方靖顿时看的都傻眼了。
温白羽根本来不及管他,快速的给薛柏撒上止血药,同时裹上纱布。
就在这个时候,子车突然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睛上都是眼泪,手里有什么东西,是一个青铜铃铛。
子车眼神呆滞,快速的摇动着手里的青铜铃铛。
“叮铃……叮铃……”
青铜的声音意外的清脆,很快就听“轰隆!轰隆——”的声音,被铁链绑住的黑木棺材开始震动,似乎有东西要冲出来。
莫阳喊了一声不好,快速的冲过去,指间夹着桃木针,在子车身上好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
子车低吼了一声,身体一震,忽然有点清醒了。
莫阳快速的将桃木针拔出来,退后了两步,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有用。
子车的神志似乎有点清醒,薛柏在昏迷中听见子车的的吼声,似乎也醒过来了,费劲的睁开眼睛,轻轻念了一声“子车……”
子车身体一震,突然抬头看着薛柏,手忙脚乱的冲过来,薛柏的纱布都是红的,子车双手发抖,说:“义父……义父你怎么了……我……”
子车的思维似乎有点混乱,他记得刚才像做梦一样,他明明杀的是黑毛粽子,但是那粽子一瞬间变成了义父的样子,义父全身是血倒在地上,子车不敢相信是自己干的,一种深深的绝望席卷上来,感觉如果薛柏不在了,还是死在他手上,那活着根本没什么意义……
薛柏摇头,说:“傻孩子……不是,不是……别瞎想,义父伤口有点疼,扶着义父……”
子车双手发抖,紧紧扶着薛柏,薛柏费劲力气,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像安慰一样。
墓室里棺材震动的很厉害,彭四爷说:“快撤出去,粽子要起尸了!”
这么多粽子,听到了铜铃的召唤,全都要起尸了,彭四爷大喊着:“退到一层,到一层去!”
现在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往后退,这个墓室比刚才得大,棺材也比刚才的多,刚才铜铃响了一声,现在铜铃响了好几声,估计全部的粽子都要出动了。
众人快速的从墓室撤退出来,飞快的往一层跑,现在已经不能感觉累了,身后有锁链崩裂的声音,粽子似乎就要来了。
众人跑的都已经成了条件反射,感觉腿不是自己的,莫阳腿上的伤没好,实在坚持不住,一下跪倒在地上,彭四爷一把抓起来,一句话不说,把人背在背上。
莫阳喊他,说:“别管我了,前面还很长,你背着我不行!”
他的话还没说完,彭四爷已经低吼着:“别跟我废话,我现在脾气不好,你信不信我还用陈年旧账威胁你,识相就闭嘴。”
莫阳愣了一下,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没有再吭声。
众人往一层冲,身后的声音就好像在过马队,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