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冬兄长,我就不再送了。他日,必定备下好酒迎接兄长。”站在城门口,傅云萝不舍的拜别李长冬。
“公主回去吧,又不是此生都不见了,不需要如此。我会早日打点好事务,回来见公主的。”
“兄长,一路平安。”
傅云萝侧身让开路,让一众的马队可以通行。
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之后,直到冷风开始吹,才在珠儿的提醒下回过神往行宫走去。
走了李长冬,傅云萝到真是有一种举目无亲的感觉。李长冬武艺高强,在身边至少有个保障,而现在,她真的要单打独斗了。
只凭借丽阳水患这一件事,想要走很远是不可能的。
到了某一个节点,还会被认为是持恩行凶。以为自己给了灾民一点恩惠,就想让皇上步步败退。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至于往后如何,傅云萝还要早做打算。
那日在侯府摔跤的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现在是坐实了力大如牛的事。这当然不是很重要,但对于安王来说貌似很重要。
“听闻公主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来看看公主,顺便带来了宫内太医做的跌打损伤的膏药。”
萧辰佑手里捧着膏药小心翼翼的说。
“多谢安王,不过我没什么事。”而且那膏药很难闻,还没贴上就已经让傅云萝皱眉。她不喜欢中医,是个中医黑,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尝试这门医术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的好和住得好,衣食无忧的生活让这些公子哥各个都有一副好皮相,安王是温润如玉的典型。他的一个眼神都让人沉醉,仿佛偌大的世界都能装进胸怀一般。面对傅云萝的拒绝很冷傲,仍然能笑着应对,甚至不介意傅云萝对他的怠慢。
府上有贵客,傅云萝却连上一杯茶的心情都没有。
两个人站在客厅中,尴尬的沉默着。
“今日父皇在朝堂上,与礼部官员商议该如何处置公主的婚事。”许久之后,萧辰佑才开口说。
“那有什么结果吗?”
“公主金贵,不似一般女子,此事恐怕还要再过几天才能有结果。但如果有人像皇上请旨赐婚的话,公主就不必如此尴尬。”萧辰佑说道。
“安王指望有人请旨来娶我吗?我的身份如何,处在什么位置,云萝是有自知之明的。婚嫁之事,还是随缘吧。”
反正傅云萝不想着急,在她的认知中有些朝代是有个什么单身税的。就是女子超过多少岁没有结婚的,就要上税。为此,傅云萝还专门问过李嬷嬷,让她去问问有没有这个律例,幸好没有,所以该潇洒还是继续潇洒吧。
婚姻是坟墓,傅云萝可不想这么早进去。
“公主应该值得被好好对待。”萧辰佑想了想说。
“安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到是让傅云萝很熟悉,他的模样就犹如牢狱纵火的时候一样。那么深深的爱着傅云萝,甘愿为她牺牲所有。这份感动又生到死,再到换一个人都无法磨灭。但究竟是为何而起?因为一见钟情?
“就只是有如此的想法,觉得公主烂漫优雅、聪慧无比。如此的女子,自然该让人珍惜,该被人好好对待。光凭公主为灾民做事的那份气度,公主的婚事就不该是小事,不应该被草草处置。”如果可以的话,萧辰佑愿意用自己的力量为傅云萝找一个好去处。
傅云萝回应的笑笑,不再接话。她总是弄不懂所谓的情情爱爱到底有什么好的,从小学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渴望做一个医生。用很多年的时间去实现自己的理想,看书看到近视眼,背书背到做梦都是课本内容。几个通宵写论文,为患者手术六十几个小时才下手术台。她没怎么谈过恋爱,也对这个玩意儿不稀罕。当有男生表现出兴趣,赠送礼物、鲜花的时候,傅云萝总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偿还这份情谊。
萧辰佑大概就是一笔债。
“谢过安王殿下抬爱,以后殿下还是不要来我这行宫了,来了多了会有人说闲话的。”无法偿还,那就回避了吧。
“是本王唐突,公主赎罪。”萧辰佑几乎可以说是慌乱的拱手行礼,似乎打算下一刻就冲出行宫,从此再也不踏足半步的模样。
“殿下这样,会让人很有压力。你的好意我是明白的,我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只是弄不明白殿下的用意。我的身份尴尬,你一个堂堂王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和我结交。”更不知道萧辰佑为什么会爱上一个这样的女人。
“公主自谦了。”
看来萧辰佑是不打算说出想法,傅云萝也不想逼迫,转而谈起最近烨城中风头无俩的长乐公主萧辰蔓。长乐公主与萧辰锦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皆是婉妃诞下的皇子公主。皇上对萧辰蔓很宠爱,过几日就是萧辰蔓年满十七岁的生辰,找来全国上下所有有名的戏班子进京,据说要为公主唱上三天三夜的戏。
“长乐生性顽皮,父皇和婉妃娘娘都宠着她,故而在礼仪方面有所缺失。回去后,我会让人告诉长乐一声,不要忘记给公主下帖子。”
“你这人听的都是什么呀?我说了帖子的事吗?我只是想问你,能不能利用便利也弄个戏班子给我唱一出,我想听《大闹天宫》。”
萧辰佑自知尴尬,吸了口气后温润的说:“自然是可以的,那么多戏班子,长乐也听不完。回头让总管安排一下,看公主什么时候想听,让他们来就是了。”
“别来我这儿,去定远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