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两人是否真的从此看对了眼,反正抽屉里的银子没有再少过。傅云萝对于李长冬每天一趟往客栈跑也睁一只眼闭只眼,挂不住的时候才会问问军营里是否真的管理如此松懈。
实际上李长冬经常往来是经过萧辰佑的批准的。
萧辰佑也没有那么大的心,对自己的妻子视而不见。当他准备好登门的时候,特意去街市上买了一根发簪,镶嵌翡翠的小玩意儿。和傅云萝一贯素雅不喜欢铺张的打扮挺适合的。
“别以为一根簪子就打发我了。”傅云萝没好气的瞪着萧辰佑,再贴心又如何,男人是个中央空调的话,再好也没用。因为他的好是针对所有人的,他的爱也是给所有人的,再珍贵也会变得廉价。
傅云萝的眼中,爱应该是相依为命、独一无二的。
“当然不会,我只是还没想好该如何告知公主。”萧辰佑为难的说。
“没想好,就继续想。”
转头傅云萝就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画满东西纸张,没有用的扔进垃圾桶。写满字的纸张用信封装起来,这些都是对军事行动的建议,要让萧辰佑转交给顾东升的。
察觉到她的不高兴,萧辰佑叹口气开口道:“顾青罗在教司坊。”
“侯爷和小侯爷知道吗?”
萧辰佑摇摇头,他不敢说,而顾青罗也不想说。很多问题,萧辰佑自己也没有找到答案,只要当事人不开口,旁人很难去猜测什么。只是联想到顾青罗目前的处境,他也只能选择不说。
而且如果让侯爷知道,他为景国作战,自己的女儿却在教司坊里,此战必败。
“最多再有一个月,我就要回京了。让青罗姐姐更我一起走吧。要是她不想面对定远侯府的人,就在安王府住下,也不愿意住安王府,我可以安排别的地方。”何况只要顾青罗在,顾东升就不可能永远察觉不到。
“青罗不想走。”问题就在这里。
傅云萝不明所以的看着萧辰佑,让他继续解释。
“青罗似乎经历过什么事,问她从前的事也不肯开口。这些年在齐国经历了什么也不肯说。但也不愿意去别的地方,再三恳求我不要顾家父子她在教司坊。”
“教司坊的人也够胆大的,敢收留一个郡主。”
何况是和亲女子,现在是我军主将的女儿,就不怕引起邦交问题吗?
“她叫自己清河,没人知道她是顾青罗。”
“青罗姐姐对过去还是有留恋的,至少她没忘了自己的名字。”清河郡主不正是她的封号吗?
“听别人说,是教司坊的鸨母从河边捡到的。她对人说不记得自己的来历和名字,是主动提出想留在教司坊的。”
这么说,顾青罗就显得很可怜。如果不是过去有什么重大伤害,人又何至于堕落至此呢?
一定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才会让顾青罗现在这般。
傅云萝见也聊不下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铁片,上面刻着萧辰佑的佑字,还有生卒年月和安王府所在的街道名字。她本想刻上完整的姓名,又怕敌人知道他的身份而多家为难。就像这样,还可以说是护身符之类的玩意儿。
“戴上吧,将来如果失散了,你至少知道自己多少岁,该去哪儿。如果你死了,这个牌子也可以让我辨认你的尸体。”比如如果再发大火,烧的尸首无法辨认,这个牌子至少没有被融化,她就知道这具尸体是萧辰佑的。
萧辰佑拿起牌子后将傅云萝伸回的手握住,这才显露着急的说:“并非有意想让公主误会,本王对公主从来都是一片赤诚。可是清河郡主事关重大,本王不敢妄自告知他人。”但最后还是说了,对傅云萝隐瞒秘密,萧辰佑的心就像是在滴血。这几天寝食难安,总是害怕的做噩梦。
他太害怕失去傅云萝,身为一个王爷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个女人。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的,可傅云萝,就像是死穴,一点中,就动弹不得。
“我理解你。”傅云萝感慨的说道。
是了,就算他着急如斯,惶恐如此,她仍然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似乎并不为他找别的女人而生气,也不为他坦白而高兴。她的心里只有权力,权力是为了废奴。这是一个对自己从来没有爱情的女人,顶着安王妃的头衔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离目标更进一步。她心甘情愿成为安王妃,也是因为萧辰佑答应帮她。
想到这里,萧辰佑落寞的收回手,行了一礼后告辞。
手里攥着铁牌,迅速的离开客栈。在门口和佟掌柜聊天的李长冬,瞅见王爷的脸色不对,立刻跟在后头。
“王爷,是不是公主不高兴了?属下以为,公主宽宏大量,甚识大体,她气消了会理解王爷的。”李长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只能往好的地方说。
“王妃的确很识大体。”萧辰佑用难以言说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加快脚下的步伐。
因为走的太快,两人都没有看见紧跟着出客栈却看不见人的傅云萝。她有些心疼那样落寞的萧辰佑,拿起东西紧跟着出来,没看见人的时候,她也是落寞的。
不过很快,傅云萝就调整好心情,叫过一旁负责看守的乔装士兵。
“将这些东西拿给安王爷,就说是同福客栈的人送的,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士兵连连点头,接下东西迅速消失在街道上。
八方城冷到了骨髓里,佟掌柜不知道从哪儿弄来金贵的炭火,她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