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至关重要的三分之一,还紧紧握在云南王裴恪手里,另一方面,云南王为独女选夫面向全国,容帝无法强行指婚,这才有了容珏容夙各出人才竞选一事。
可偏偏这人才,都叫苏袖月。
只不过,一边在明,一边在暗,彼时,苏袖月还不知她此行,不仅要和一堆男人抢男人,还要和容珏明面上出的人严慎言抢。
前路尚堪忧,现状也未必见得多好,容夙府中,苏袖月正欲乘马车出行,身后恰恰传来一道柔弱的女声:
“苏大人,请等等檀婳。”
苏袖月闻言转身,莞尔一笑,悬着的心在此刻却是悄然放下了就怕你容夙不派人看着我。
明面上的敌人总好过暗处,何况这檀婳,她若所料不错,应该是自己这身体的原主无疑。
想来这一路,定然极有意思,苏袖月略一伸手,笑道:“檀婳姑娘,请。”
待马车渐行渐远,府邸阁楼上的男子才收回目光,对一旁的青衫谋士道:“方先生,此举是为何意?”
“太子殿下,苏大人虽说已无嫌疑,但檀婳姑娘到底来历不明,老臣此举一来想试试檀婳姑娘能否为太子殿下所用,一路监视苏袖月,二来,想最后一试苏大人,看看这两人之间可有猫腻。”
容夙点点头,轻敲着栏杆,问道:“方先生,您是怕他们均是容珏布下的棋子吧?”
“如太子殿下所言,老臣只怕防不胜防,是以派了探子,用来一路汇报这两人之间的情况,若此行并无差错,届时太子殿下可以彻底任用苏袖月,至于这檀婳姑娘,老臣还是那句话,皇位之争,最忌儿女情长。”
容夙的手顿了顿,他负手身后,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变得悠远,身畔的青衫谋士见此,不免长叹一声,进言道:
“太子殿下,容老臣逾矩,他日若太子殿下坐上那高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此刻,哪怕运筹帷幄的谋士也没想到即便真坐上那高位,有的人,也永远是求之不得。
这一句话,不久后的将来,容珏会一一验证。
苏袖月,他容珏求不得。
哪怕表姐徐芷蛊术了得,那带有铃铛的红豆手链,也终究没能留下他一开始就想留下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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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一路颠簸,清幽的铃铛声此起彼伏。
檀婳理了理手腕带有一个铃铛的红豆手链,故作讶异地问道:“苏大人,您的可是两个铃铛?”
苏袖月凝眸望去,点了点头,却听得檀婳又道:“有人告诉檀婳,这一个铃铛是用来是锁魂的,两个好像是”
“驱邪的吗?”苏袖月轻笑一声,以换位思考的角度,容珏定然想弄死她这缕不知来历的魂,迟迟未动手,无非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苏袖月敛敛心绪,不再言语,她的确还有很多话想和檀婳说想和从自己这个身体穿到檀婳身上的原主说,但是——不是用这样的方式说。
她忆起苏府被血洗那日容珏的交待,略一沉吟,取出了文渊阁奖励的那套蓝田暖玉棋子。
果不其然,檀婳见此眼睛一亮,苏袖月联系这身体原来的记忆,心中已然明了,不过这种传递信息的方式当真称得上惊世骇俗。
只是现在,苏袖月望了望马车外的日光,再瞧了瞧玉质棋子,她与檀婳相视一笑,只得作罢。
氛围一时静谧,宽大的马车里,错落的铃铛声萦绕在彼此耳畔,清响似梵音,然而她们二人不知的是,这巫蛊之术中有一准则,谓为——
一去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