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笑什么?”莫辰不满地抬起头。
宁远却反问:“好端端的,阿辰为什么要烧那雀儿?”
莫辰冷哼一声,目光却落到宁远的掌心,想到这只总是喜欢摸他头的手还被凤翎兽的红毛脑袋蹭过,就打心里不爽。他都屈尊纡贵给他摸了,也没说什么,那他就好好摸呗,怎能再去摸别人?
“师父怎么对一只野禽也这样好?平白无故就给它疗伤?”
“万物有灵,何况只是举手之劳。多与人为善,日后必有福报。”
对宁远的话莫辰才不敢苟同,什么与人为善必有福报,他金丹毁损缠绵病榻,自幼长大的同门还不是全都弃他而去,任他自生自灭。若不是他在,此时有没有命还是未知,又哪来的福报?
“初次接触便让它近身亲近,师父就不怕这妖禽恩将仇报,反来害你性命?”
“嗯?它不是阿辰的灵兽?又怎会害我?”
见说不过宁远,莫辰心里莫名窝火,特别想把凤翎兽找出来炖汤喝,他将这种奇怪的反应解释为对双修之人的独占欲,或者……只是这人半年来的饭食太过美味,让他生出些微末好感,不想让别人分享罢了。
“阿辰生气了?”宁远轻轻拉了莫辰一下,将他拥在怀里。莫辰皱着眉本想挣开,准备重拾化形妖修的威严,耳边却有个温热东西附上来,丝丝绵绵的气息钻进耳朵里,很痒,“那师父以后只对阿辰好,只给阿辰疗伤,只给阿辰做饭吃,只教导阿辰修行,只摸阿辰……”
千年狐狸的老脸刷地红了,一把推开宁远,沿着青石路往前快走几步,见宁远并未跟上来,才回头去看。
宁远还站在原地,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xiè_yī。空间内有日月星辰,此时正值黄昏,夕阳坠地,天边红霞漫染,一丝丝金红落上随风浮动的衣袂,也映亮了他此时的眉眼,此时的笑。
莫辰怔了怔,看着宁远被光晃得模糊的身影,几乎要融入那光里消失不见,心突然砰砰地跳得极快,觉得眼前这一幕恐怕以后都再难忘,不禁升起一股难过情绪,默默想:若是没有对宁远施展媚惑之术就好了,因为这样的话,他从这里出去,才不会忘记发生过什么。
山谷里有一座茅屋,莫辰对宁远说:“师父,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修行。”
宁远答:“好。”
茅屋里布置简单,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和宁远洞府内的摆设习惯倒是极为相似。
既是进入鸳鸯枕,莫辰自然就是要以双修之法修炼,才可完全将枕中天地的灵气完全调动。他迫切想要恢复修为,自然不会耽搁时间,因此直接将宁远拉入一间设有白玉床的屋子,与宁远盘膝对坐之后,玉石床上空顿时又浮现出先前在外面看到的那对鸳鸯化影,莹白柔光缓缓旋转,似是组成一个法阵,将白玉床护在当中。
莫辰看着宁远,两人的眼睛都因头上方的鸳鸯阵灵光而熠熠发亮。
“师父,你可听说,这世间有双修之法?”
宁远点头,“嗯,曾听闻一二。”
莫辰舔舔嘴唇,向前凑了凑,离宁远更近一些,“那,那我们也试试吧?”
宁远垂眸看着莫辰,眸深似水。莫辰被他看得有点紧张,嗓子愈发干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明明他才是那个活了千年的妖修,怎么气势上却压不过这么一个不足百岁的年轻人修。
“如何试?”宁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眼睛一直注视着莫辰,看不出情绪。
莫辰皱眉思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如何试”,这时却忽然觉得面前黑影挡住视线,唇上落了个温润东西。
“是这样?”宁远低头在莫辰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感觉到莫辰身体瞬间僵住,他隐藏在暗影中的唇角不禁微微扬起,又顺着唇往下滑,吻点在莫辰下颌上,“是这样?”然后又一下将人整个压倒按在床上,侧头轻轻在少年白净细腻的脖侧啄了啄,“还是这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莫辰措手不及,等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浑身发麻地被宁远压住,衣服解开半退到臂弯,上身几乎全部袒露,而那若有若无的吻也越发向下。当双腿被分开,他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赶忙伸手想将人推开,不料却被宁远扣住十指压回去。
“不,不是这样!”莫辰的声音里带上一丝慌乱,只觉此时的宁远非常奇怪,再不出声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宁远终于停下,却没有放开莫辰的手,只是垂眸认真看着他。
莫辰急忙坐起来将衣服穿好,“双,双修功法也要循序渐进,你我从未修习过,要,要从第一层练起……”莫辰被宁远那眼神看得发晕,几乎要窒息,开始口不择言地胡说八道。
“一层?”宁远神色微动。
“嗯!”莫辰不容置疑地点头。
“哦。”宁远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思,然后凑过来在莫辰唇上长久地一吻,再分开时眉眼都荡开笑意,“原来是这样。”
莫辰:“……”
莫辰怀疑自己刚才下媚术时是不是哪里出了错,怎么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忽然,他神色一动,面上表情严肃起来,朝窗外天空看去,然后玉床上灵光一闪,他和宁远两人便凭空消失了。
两人从鸳鸯枕空间中出来,宁远已经在床上昏睡不醒,莫辰将先前灌入他体内的那一丝粉色雾气收回,最后看一眼,便整理着衣服转身朝洞府大门走。
果然,见门外禁制处飘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