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雅盯着玉牌凝眉思索着,什么意思?
待周博雅来到前堂小花厅外走廊,碾玉远远的就看见了周博雅,忙上前恭敬做礼,“碾玉拜见大少爷。”
周博雅微微点头,温和问道,“我爹娘可在?”
“回大少爷的话,老爷刚刚离去,夫人还在。”
周博雅听了,微微点头,就抬脚朝里头走去,进了小花厅,就见李绣娘一个人正坐在软榻上皱眉思索,周博雅脚步一顿,看来娘亲真的有事。
“博儿拜见娘亲。”周博雅恭敬拱手作揖。
李绣娘回过神,见是周博雅,嘴角柔和下来,扬起笑容,抬手示意周博雅坐下,一边柔声问着,“博儿怎么来了?”
“博儿是来告诉娘亲一声,博儿已经拜沈高义沈将军为师。”周博雅轻声说着,顿了顿,看向李绣娘,问道,“博儿进来的时候,见娘亲似乎有事烦恼?”
李绣娘看着周博雅,叹了口气,这事也许该问问博雅的想法,老爷虽然说定书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决,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透着想让博雅和李家结亲的想法,李云鹤对博雅很欣赏,李云鹤有适龄的嫡yòu_nǚ,这次也随着李家贵人来了华夷州,李云鹤是李家嫡系,且颇受重用,定书的事情能够解决,李云鹤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气,但是,博雅在名分上只是庶子,且,她也不愿博雅这么早定下亲事来,那李云鹤的嫡yòu_nǚ是什么样的品性也不知道。若是贤淑的女子也就罢了,如果是一个任性娇蛮的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对博雅指手画脚怎么办?如同老夫人那般……
于是,这事,她对老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爷听了,也很赞同,但说着不若趁着这次机会看看?
李绣娘仔细的将这件事说了一遍,说完,李绣娘凝眉说着,“博儿,我并非不同意这门婚事,但,娘亲希望将来你的妻子能够和你相濡以沫,风雨与共,这次放灯节,你可好好看看那李家嫡yòu_nǚ,若是和你心意,那就定下来,在加冠前,你可与她鸿雁传信,多多了解。”
周博雅一听完,就有些懵了,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定亲的事……而定亲……,说来,他哪怕过了放灯节也不过才十二而已。他还从未想过定亲的事情。
周博雅看着李绣娘担心的模样,回过神,垂下眼想了想,是定书的事情,让爹做了联姻的决定?那么,首先先弄明白,定书是怎么回事?
“娘亲,定书是怎么回事?”周博雅问道。
“定书是分家的决议书,我大夏朝有律法规定,若要分家,就需有族长写下陈情书,送交户部决议,户部决议了,下达定书,那么,就可以分家了。”李绣娘解释着,随后轻轻叹气,“博儿,你知道的,自从乐儿那样后,我和你爹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拿到定书,但此事委实不易,清河县周家不肯配合,族长也多方阻拦,还是李家从中帮忙,好不容易才让族长写下陈情书,户部现在还在决议,希望这几日能够拿到定书。”
是这样啊……乐雅失语后,他也曾经问过方元静老师,有没有办法彻底摆脱清河县周家,当初老师没有提过定书,只说了若要分家,那么只有符合“庶嫡失和”“长者已辞”“长者不慈”三点中的任何一个才可以,当时老师很明确的说了,长者已辞,那是不可能,周家老夫人还健在,唯有长者不慈和庶嫡失和两点,但老夫人曾经拿过朝廷嘉奖的诰命,是决计不可用长者不慈这一点的,唯有——庶嫡失和。
但,如果拿庶嫡失和来作为理由的话,身为庶子的爹就会名声上受损,不利于爹在仕途上的发展。
——而如今,爹说定书差不多可以拿到了,事实上已经拿到了吧。爹做事素来沉稳谨慎,唯有百分百的确定,爹才会对娘说出定书的事情,现在爹说要和李家结亲,与其说是结亲,不若说是为了弥补爹在分家事情上折损的名声。
周博雅抬眼看着李绣娘,“娘亲,此事我已经知晓,娘亲不必为我担忧,我自有主张。”
李绣娘听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博儿,此事不必勉强。”
周博雅点头,微笑道,“博儿知道,娘亲放心。”
☆、兄弟竹马(10)
周文德在进陶然居前,就听说了沈高义掉进池塘的事情,他头一个念头想到的是莫非他们家池塘里有什么东西?等进了陶然居,周文德客客气气的寒暄了几句,就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却不想,沈高义面无表情的说,“非也,是沈某走路不长眼,跌倒了。”
周文德一时噎住,半晌,轻咳一声,转开话题,“博儿孩子心性,不够稳重,若是有轻浮不当之处,请沈将军千万要严厉责罚。”
沈高义挑眉,“我倒是觉得他是稳重过了头,若是多些孩子心性,反而更好。”
周文德闻言,只是点头,并不接话,他对博儿从小就一直严厉教育,或许他管束过严,让博儿失去了孩童心性,但他却是并不后悔,博儿不是一般的孩子。
“我见过贵府的二少爷。”沈高义突兀的转开话题。
周文德一愣,乐雅自从回了华夷州,就一直在清兰苑里,沈高义会见到乐雅,那就是说,乐雅来了前院?
沈高义好像没有发现周文德的怔愣,自顾自的说道,“贵府的二少爷是个聪慧的孩子,可惜,失语了。”
沈高义这话一出,周文德就垂下眼睛。
沈高义似乎没有察觉尴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