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远就那样侧躺着静静看着赵添倚在书桌边的身影,那具体的身型是模糊的,只能看见一块高大的影子立在那里,离他那样远。
赵添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深沉,游远听不到对面说了些什么,他只是脑子突然有些懵。就那样听着看着,刚才心里想的那番话,他就不晓得要怎样去问了。
等赵添再在他身边躺下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安静下来,那样的冲动已经被掩埋住再也不见月明,因为男人在他耳边平静地吐息,“明天我要出发去y国一趟,可能要去一个星期,本来定的行程是过几天,临时出了些状况。”
游远点点头,这真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先前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但前一段日子听渐一和嘉言他们说过赵添的机会要到了,大概指的就是这个?该是这趟行程回来之后就能调去b市的总公司了吧,好歹熬了这么些年。
“你刚才要同我说什么来着?”
“啊,没……没什么。明天走的话,要提前收拾一下东西吗?”
“除了我本人,其他真的没什么可收拾的了。你真的没什么事要和我说?”游远便又认真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去想赵添走了自己要怎么面对棘手的季真,他只是单纯地在想,自己真是太失败了,暗恋一个人,却又留不住。
赵添说的对,除了他这个人之外,一切都是身外物,没什么要紧。所以大概对他来说,自己也是不打紧的普通过客吧。
第17章 既然做了
游远患了重感冒,感冒又引起发烧,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才将将好转。房门被打开一道缝,他迷糊间睁开眼,以为是程嘉言进来给他换毛巾,“嘉言……”他嗓子有点被烧坏了,发出的声音是声带被撕裂般的哑。
“还以为你会喊赵添的名字呢,竟然唤了嘉言。”很平常的一句话,其中却掺杂了故做惊奇的语气。游远费力睁开眼就见季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床边。“你什么意思?”他有些气愤,季真把他想成什么了?
季真挑了挑眉,又道,“我这话本来没什么意思,可如果你做贼心虚的话,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游远急辩道,“我和嘉言他们才没有那、那种关系……咳咳。”游远硬生生用咳嗽将自己的话语断掉。刚才那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他这分明是被季真带到了坑里。季真这个混蛋!
“哦,那你承认你和赵添有那种关系了?”
“你、你别胡说八道……”游远挣扎着坐起来想将季真推开,没曾想生病时的虚弱身体根本无法支撑他的这一番爆发,他几乎顷刻间便倒在了季真的怀里。
游远的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季真先是缓缓拍着他的背帮他顺了顺气息,终于决定不跟病人计较,他让游远靠坐在自己身上,一只手端过放在床头柜上已经凉了有一会儿的热粥,“还病着呢,趁热把粥喝了。”
游远空闲着的双手也不去接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粥,现下他实在不愿意接受季真的照顾,冷嘲热讽的有什么意思?尽管他知道面前这碗热粥是来自街角那家他最喜欢的荆记。
季真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凑到嘴边吹了吹,游远以为他要强硬地来喂自己,已经先一步偏过了头。季真看到他这样的举动也不恼,一口喝下那勺粥,还故意露出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笑道,“当真不喝?这可是嘉言排了好久的队才给你买到的,这会儿被公司通知去加班了,你如果不喝,恐怕他会难过。”
游远闻言赶忙将粥碗夺回自己手里,心想可不能让人白喝了他的粥。季真看着游远那狼吞虎咽深怕被夺食的样子觉得好笑,游远让他滚他也没介意。
掐着时间,季真拿着热毛巾再次走回游远屋里,游远的粥碗已近空底,他笑道,“这么能吃?”游远没好气地瞪他,脸颊鼓鼓的像只小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