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一只小狼崽儿。”
沈从安移开视线,声线平缓而温醇,“他喜欢在花房里待着,又不太听话。这花房里有些植物带毒,我怕他碰到,便将那些植物除了,这才落下一块空地来。”
这次倒是沈凡愣了,他只以为是一块苟且之地罢了,却不知道后面还藏了这么一段。
“那那只小狼呢?”
杜成瑾这次倒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显然是对食肉动物的兴趣远大于这些花花草草。
沈从安垂眸:“……他走了。”
“啊?”杜成瑾有些傻眼,“走了?”
“……”
沈凡收敛了笑容,定定地看着男人,却不开口。
“对,走了。”沈从安抬手抚在一旁一朵蔷薇科的花木上,坚硬的刺抵上了指尖,继而刺入,离开,一滴殷红的血滴渗出指尖。
他却笑了,似乎有些不甘却又有些如释重负,他看向沈凡,眼底温柔缱绻。
“前几天刚过了四十岁的生日……”
沈凡一怔。
沈从安见他那副模样仍是笑着,“我已经要老了,可他还小呢。……他正在最张扬又漂亮的年华里,我怎么舍得把他拖进深渊里?”
“你没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跳进去?”
剥开了恭谨温文的伪装,沈凡的眸子犀利而微凉。
沈从安摇头,“我没问过,可我不舍得。”
沈凡震了震,这可真是他第一次听这个人说出一句情话来。
只是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沈从安已经转向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杜成瑾:“就算是只喂不熟的狼崽子,他也先是我的宝贝;若我知道你有半点对他不起,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杜家都保不了你全尸。”
杜成瑾还愣着呢,沈从安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沈凡着实被噎了一下,他起步跟上去,直追着前面步伐未歇的男人走到了二楼的主卧里。
刚迈步进了房间,先一步站到门侧的男人已经倏然动作,关门落锁。
然后沈凡便被那人摁在了墙上。
怔愣之后沈凡笑得戏谑:“欲擒故纵这一手你也学会了?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原来都是装给我看的?”
17.罂粟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