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又想了想,道:“这……师父似乎不希望我们相认,之前分开教养,后来事情败露,便命令我们不得相见,他非常听话,真的从不见我。上次他欲杀你,被我无意中路过撞见,我听有惨叫之声,刚想赶过去探看,他似是瞧见了我,便逃了?我却只见人影闪动,还是没有见到真人。”
小花说罢眨了眨眼,似有些好奇的问小鱼儿:“那人的相貌你看真切了么?……他真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小鱼儿点头叹道:“长得真的一模一样,连头发丝都看不出差别,不过你和他,也仅仅只有长得一模一样这一点相似之处而已……你刚才说他不敢见你?此话当真?如此说来,只要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他便永远不敢出来?原来拽住你寸步不离的和我在一起,反倒成了我的护身符!哈哈,你师父居然派两个不可以见面的徒弟同时来杀我,自找麻烦,还不如只派一个,真是蠢!原来女人武功越高,就越蠢!不过……她为什么规定他不许见你呢?”
小花搪塞道:“我说过,师父不喜欢别人问为什么,我不敢问,你若敢问,可以去问问……”
小鱼儿吐吐舌头道:“这邀月宫主,真是个有怪僻的神经病,你都不敢问,我去问?问了怎么会还有命在?对了,你兄长叫什么名字?你从未提过他的名字。”
小花幽幽道:“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不知为何,师父没有起,我们便一直共用这同一个名字了。也许,在你眼前的这个人叫花无缺,那个兄长没有名字。也许他才是真正的花无缺,而我,其实没有名字吧。如果我真的从来就没有过名字……倒也干净。”说到这里,竟不禁叹了口气。
小鱼儿拍了拍小花的肩膀道:“没名字也是他没名字,你花无缺的大名在我心中可是响亮得很呢,想忘了都难。话说回来,刚才你那句“一生都记着你”还真是吓人,就好像你知道自己已经快死了似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花叹道:“我只是有感而发。既然是人,便终有一死,有人记着,总好过没人记着吧……小鱼儿,你“对了、对了”的问了这许多,现在可不可以轮到我问你一个问题?”
小鱼儿也觉得自己问得确实太多了,也该回答几个问题才算公平,便道:“好啊,什么问题?”
小花问:“你爹江枫,他练嫁衣神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武功较二十年前,究竟是进是退?”
小鱼儿挠头道:“上次我没提么?我爹在练嫁衣神功的第八重,他现在的武功较二十年前,不但没有退步,反而是更上一层楼了……呓?!!等一下!!!”
小鱼儿说着说着突然恍然大悟,惊出一身冷汗道:“既然我爹当年伤了你师父,料想他的武功应在你师父之上。他的武功如今已然恢复,你要在他面前杀我?几乎不可能!你若一心要完成任务,在他面前取他儿子性命,与他拼了起来,那……简直就是送死!你不知道这一点,师父自然也不知道这一点,才会下令让你来杀我吧。我现在既然已经把这事情告诉了你,你不如回去求你师父……”
小花打断道:“不用告诉她。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改主意。”
小鱼儿不解道:“不可能不改,除非她是存心让你送死??!!”
小花淡然一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是送死,该做的事情,也还是一定要做的。”
小鱼儿愤然道:“你师父既然辛辛苦苦育你教你,为何还要你来送死?难道你做错了什么?她讨厌你了便想借刀杀人?没有道理啊……”
小花苦笑道:“师父那边我不敢问。不过既然你爹和我师父非常相熟,等咱们明日到恶人谷里见到了他,我倒想问问他,为什么我师父似乎很讨厌我,让我来送死。兴许,他能知道些线索也说不定……”
小鱼儿点头道:“我爹的秘密的确也很多,他也是不爱说的闷葫芦。既然你要见面问他事情,我也想听了呢。放心,我爹又不是老虎,就算是,我也是不会让他吃我朋友的。”
小花看小鱼儿拍胸脯打包票,确似安心了一些,笑道:“其实我还有别的事情想问他。既然你也想听我问他话,那明天就乖乖带我去恶人谷找他,别再东游西逛的瞎晃了。”
小鱼儿同意,两人便各自回去歇息,准备明天动身回恶人谷,去找江枫问事情。不过小鱼儿照例还是在三更起夜的时候,去小花的窗前偷瞄了一眼,那家伙果然还是在整夜打坐……
花无缺,果然高深莫测,满身都没有破绽,但又似乎,满身都是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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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和小兰带路,四人终于要回恶人谷了。山路曲折,飞沙走石,穷山恶水,寸草不生。恶人谷的入口,果然很隐秘。
眼前一块硕大的石碑上刻着:“入谷入谷,永不为奴。”这里便是恶人谷的入口?
恶人谷口,白骨成山,恶人谷中,断壁残桓,一片破败肮脏的景象。
但出乎花无缺意料的是,进了恶人谷,这里的恶人的样子却不都是狰狞可怖的。沿途之上,许多人脸上都挂着无所谓的笑容。山谷之内,常年阴冷,谷众们很珍惜这正午时分难得的阳光,三三两两的晒着太阳,喝着酒,吹着牛,做任何他们喜欢做的事情,他们的生活看上去似乎过得比谁都惬意闲适。
不过这惬意中却时刻透着杀机,也许某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