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索性自己也看不下去赵生的德行了。
赵显绎武装完毕,汗热酷暑的夏天,穿戴成他这样竟也不觉得热。他自己打量着自己的模样,跟狗熊一样,不过他自己却十分满意。
说道,“ok!”
然后整装待发,潇洒下了车门,进门去找赵桐去也。
小罗看着他古怪的背影,真不明白门口的保安怎么会答应放他进去的。
难道他看着不是更像恐////怖分子一些吗?
小罗摇头叹气,转一个弯,把车子停到了阴凉树荫下。
赵桐还站在巨大的绿色调色盘前一动不动,他看画好似读一部有趣的,看不懂的人看一眼就过了,但是他能看出别人看不懂的故事,于是越读越有趣,越看越有味道,到最后就停留在那不走。
这幅画的作者并非有什么高超的技巧,也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号。
不过是这幅画过于巨大,初初一眼给人相当大的冲击力,所以吸引过来很多人,常常走近看一眼,发现看不懂一堆调色盘,于是也就觉得上了当,没意思,就走了。
不过赵桐却不同,他看完了画,等不来赵显绎,就算是看看那些捶胸顿足,气急败坏而走的看客表情也是有趣的。
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赵桐见赵显绎还不来,他也并不着急着打电话,催促赵显绎,反倒是一个人闲散地散步起来。
赵显绎在他身边不到五米的地方,热得汗水直淌,又不肯拿下来带着身上的东西,只能看着赵桐干着急。
赵桐这些年没画画,几乎已经不问世事,淡出了艺术圈子,过着任性的生活,不过没有想到,他如今这幅打扮,却仍然有人认出了他。
一个青年人走进他,说,“请问,您是不是桐先生?”
赵桐正怡然自得,丝毫没想到有人认出了自己。
他露出一丝惊讶,说,“是,居然被认出来了。”
对方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略为腼腆,说,“是,知道您不喜欢被打扰,但是见您一次不容易,既然遇到了,就不想错过,还请您原谅。”
赵桐连连摆手说自己不介意,看着赵桐被人搭讪,赵显绎不甘心,但是又死要面子活受罪,想气一气赵桐,于是死撑着不露出自己真面目。只是略微走近了一些,想听明白两个人再说些什么。
他们在讨论画。
赵桐问,“这幅画我看实在有趣,不知道竟然还可以这样画一棵树,你是画者,是真见过这样的树?”
年轻人好像有难言之隐,沉默了。
赵桐又说,“没关系,我随口问问,你不方便,不告诉我就好。”
青年人似乎又并不吝啬于开口,说,“并不是这样的,这棵树的原型,确实是存在的,只是我从未见过。
“科学家发现在南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就有这样一棵树,树把整座岛都占满了,向上伸张的树杆又落下很多树枝来,这样主树干就被新生长的树枝给包围住了。这一部纪录片,让一个拍摄组曾经花了六年的世界拍摄全世界各个地方的藤类植物,后来无意发现了那个小岛上的这颗树,让所有人都很惊喜,便花了很多时间专门拍这颗树。那颗被包裹住的树,也是这个岛上最大的,唯一的一颗树,不过被包裹住了,很难看见里面的躯干。我当时创作的时候,只是在脑海里有这样一个画面,并未见过,后来画了出来,又碰巧见了这部纪录片,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植物。”
赵桐听得入迷,青年说完,他还意犹未尽地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以为这世界上没有这样真实存在的东西,如果有机会,我也去看一看那个岛上的这种神奇植物。”
赵显绎心里骂娘,想到,去你娘个屁,老子在一边快热死了,你他妈还有心情和别人聊天,居然还是为了一颗你他妈的什么鬼树。他妈的,气死老子了。
小青年这边又提出问题,说,“桐先生,我看您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才敢上前来向您问候一声的。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不知道您是否能回答我?”
赵桐说,“请讲。”
青年怕斗胆,又怕错过了这次机会抱憾终身,犹犹豫豫才说,“我想问您,如果不想在自己的画作里面泄露了心思怎么办?我有一个朋友,喜欢画,却看不懂,不过我任然担心他能明白。”
赵桐笑,说,“你已经画出来了不是吗?”
青年一愣,没想到自己的问题根本是多此一举。
赵桐说,“凡是你想要隐藏的,都是想要表现的,不然,也没有无心胜有心这一说了。”
赵桐这话,虽然不一定跟画作有关,不过却一定是他的人生体会。凡是想要隐藏的,都是欲盖弥彰。
青年听了,寻思一阵,如同醍醐灌顶,对着赵桐激动地说,“谢谢桐先生,我明白了,谢谢您!”
赵桐笑,没什么表示,只是拍了拍对方青年的手。
小罗冲进赵桐的视线里,着急忙慌地说,“子桐,你看见赵生了吗?他进来找你好一阵了,却依旧没有找到你,我怕他迷路。”
赵桐万万没想到赵显绎已经早就来了,他吃一惊,说,“哪里?我怎么不见他?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小罗眼睛四处寻找,却在一米不到的地方就看到了站在赵桐身后的赵显绎。如果不是自己进门来,恐怕他已经要热得吐血而亡了。
小罗指向赵桐身后的男人,说,“这不是赵生吗?”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