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脸上惊讶的神色明显得秦子楚想给傒公子点蜡烛——他在宫中欺负不得宠兄弟最后都欺负到嫡子头上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么?
侍卫们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冲出大殿。
殿内,华阳夫人对秦子楚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自己拉住急于离开的太子柱,连声道:“准备干净的衣物,把厚被褥搬进来,姬妾们都退出去,这不是你们该看的。”
一转身,她抱住了太子柱,温柔的说:“医生肯定马上就来了,这孩子一直养尊处优,看着壮实那在冷天淋过大雨呢。你别太担心,应该无大碍的。”
太子柱连声听着正室和嫡子的吩咐,心中的焦急虽然没有消失,可却一阵欣慰。
虽然立子楚为嗣这件事情太子柱是心甘情愿做的,可做这件事情的初衷完全是为了讨华阳夫人开心,要说他多喜欢秦子楚那绝对是笑话。
没有一个男人会把自己心爱的儿子推到必死的境地去赵国做质子。
换句话说,在太子柱的心里,最满意的继承人还是傒公子,那是他养在身边、用心疼爱了十数年的儿子。
单论孩子的重要性,秦子楚和傒公子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即使太子柱如此喜欢傒公子,傒公子和他生母陈姬绑在一起的重量也不如华阳夫人的一滴泪水,太子柱见到华阳夫人不开心,定下的嫡子就成了她喜欢的孩子。
秦子楚现在表现得越是宽容厚待其他兄弟,太子柱就越开心。
一个宽厚的儿子日后会善待他的兄弟,而不是因为他过去对傒公子的宠爱而仇视他。
秦子楚的做法正好让太子柱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
太子柱点点头,反手抱住华阳夫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低沉,可却让听说儿子晕过去后花容失色的陈姬彻底失去了血色。
“子楚很好,此事就让他处理吧,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说这话,太子柱叹了一声。
他想起今日宴会的目的是为了向其他儿子和姬妾介绍秦子楚,让他们知道秦子楚身为嫡子的重量,因此,心中对华阳夫人和秦子楚的愧疚之心更重。
犹豫了片刻后,太子柱松开华阳夫人,忽然对殿中的侍从们吩咐:“日后,子楚的份例与我相同,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怠慢了他。”
语毕,太子柱看向华阳夫人,轻声说:“今日三番两次让夫人扫兴了,我陪夫人回去坐坐吧。”
华阳夫人诧异的瞪大眼睛,随即惊喜不已的直点头,简直像只快乐的鸟雀一般投入太子柱的怀中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
但瞬间,她脸上又挂起了担心,小心翼翼的扭过脸看向陈姬。
最终,华阳夫人垂首失望道:“太子担心傒儿呢,不如你留下看看他,我带着子楚回去就行了。”
华阳夫人埋首在太子柱怀中,她扭头的姿势再小,太子柱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他顿时更觉得华阳夫人多年来在宫中生活不易。
太子柱揽住华阳夫人柔软的纤腰,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他二十五岁的人了,难道还要我当成小孩子照看么,有子楚管他就行了。”
太子柱停了停,提高声音加了一句:“子楚愿意照顾他已经是屈尊纡贵了,傒儿不会不识好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