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青年看见洗玉站在一旁,立时满脸堆笑,不住讨好。
洗玉冷眼看着这些讨厌的家伙,哼声道:“你们不要欺负扎夏,他起码是我们的族人,有本事去找荆鬼部诏天部那些强手去挑战啊,那才是我尔蛮真正的男人和勇士!”
那些人给洗玉的话刺得面色尴尬,又不敢反驳,只得唯唯诺诺,推搡着林风向寨子中央的那处最为高大的司祭大堂走去。
那些人推着林风来到堂前,不敢再往前走,示意一个人进去。
洗玉时下倒并不在乎林风的安危,刚才想资助林风逃走,只是出于一点愧疚之心,时下只是好奇,诧异的是这扎夏像是一下子改了性子一般,暗自琢磨他见了自己的父亲会做出何等举动。
这司祭大堂年代久远,堂内漆黑阴森,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烟熏火燎的刺鼻气味。远远的就看见四个火把烧个不停,中央一个枯瘦的老人站在一旁,如鹰鹫般不怒自威的面庞正微微的看向自己,一个身材臃肿的黑胖子正站在老人的旁边,目光闪烁不定,看到林风的时候尤其显得阴冷。
那鹰鹫似的老人看着到来的林风,一贯冷峻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多日不见的笑意,和声道:“扎夏,你今年快二十了吧,过来,给祖灵上香,磕头。”
就见那中堂的位置挂着一幅画,一个蛇首人身的大人物作仰天嘶吼状,一股浓郁的莽荒气息透过画纸喷薄欲出,那分明是一种死战不屈的不朽意志,使得林风的心头油然一动,不由得想起当初遇到刑刔一族时的情形,心中敬意顿生。
只是他林风自幼只跪过死去的父母,连天地都不曾跪过,却如何跪他一个莫名的蛇妖?
虽然如此,此刻兀自身不由己,为避免露出马脚,林风只得咬着牙缓缓跪了下去!
与此同时,族公雅敏的瞳孔瞬间收缩,六道暗纹自他的印堂间浮现出来!
就在这一刻,林风的印堂间微微一亮,一把无比锋利的剑影浮凸而出,一股无比汹涌的气势蓦地向前直劈而出!
就听嗤的一声,一道火苗自那幅画的中央一蹿而过,那画瞬间断裂,呼啦啦飘到空中,转瞬烧成了灰烬,纷扬而落。
一道近乎看不见的纹路凌空飞射而来,落入林风的印堂间,和那柄锋利的剑影即刻融合为一,而后剑影缓缓消失不见。
如此情形使得正欲下跪的林风顿时呆住了。
“畜生,胆敢祸我祖灵!”
一旁的身材臃肿的胖子正欲发难,却被族长雅敏制止住,雅敏和颜一笑道:“不想今日祖灵显威,竟然属意扎夏,果然是我尔蛮部的好孩子!”
雅敏的话让司祭土库巴大惑不解,正狐疑不定的时候,就听雅敏继续说道:“扎夏啊,你今年就要满二十岁了,可以成家立业了,我本有心将洗玉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啊?”
雅敏的话让躲在堂外偷听的洗玉顿时怒火冲天,她大步跑进来冲着雅敏大声道:“阿爹,我早已有了心上人,我洗玉的男人必须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这个傻子,怎么能配得上我?”
“放肆,我是族公,尔蛮部的事,我说了算,何况,你只是我女儿,这个天,我来当!”
就见洗玉顿时泪流满面,哽咽道:“阿爹,我娘死的早,你只知道忙你的大事,何时关心过我?我洗玉自会寻找自己心属的男人,阿爹,为了女儿的幸福,请放过我!”
雅敏仰首不看洗玉,微微叹息道:“洗玉,你的事,我一直愧疚于心,知道对不起你死去的娘,只是,要怪,你只能怪你自己,谁教你是族公的女儿?为了尔蛮部的前途,一个人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
洗玉满脸怨恨的看了眼雅敏,痛哭失声,一路跑出了司祭大堂。
一旁的土库巴满脸堆笑道:“族公,扎夏如何配得上洗玉,常言道婚姻当求门当户对,尔蛮部多的是英俊少年,自然会有更适合洗玉的少年英雄!”
就听雅敏冷冷道:“我意已决,勿复多言!”
土库巴脸色顿时阴沉,恨恨道:“扎夏重伤了我的小儿子土伦,尚请族公主持公道!”
族公雅敏此刻看都不看土库巴,不可置疑道:“扎夏如今尚没有凝聚出魂纹,他如何是土伦的敌手,此时定别有原委,待查明再说不迟!”
土库巴心中痛恨,却不敢再多言,兀自转头狠狠盯了林风一眼。
就听雅敏和声道:“扎夏啊,祖灵既然看中了你,可愿接受我尔蛮部无上传承啊?”
无上传承?
那扎夏的记忆里对此没有丝毫印象,究竟该不该答应他?
闪电之间,林风果断答道:“但为部族效命,扎夏即便身死又有何惜?”
听闻此言,那司祭土库巴的眼中现出残酷狞笑,脱口赞道:“好好,扎夏果然是尔蛮部一等一的好男儿,定将永载我尔蛮部英雄史册!”
“来人,带扎夏去盥洗净身清心除秽,今夜子时,老夫将亲自送扎夏去接受先灵考验,倘若成功,扎夏就是下一任尔蛮族公的继承人!”
两个侍女闻言走过来,领着林风向大堂外走去。
雅敏转又吩咐土库巴道:“时下荆鬼等部虎视眈眈,时局艰危,几处寨栅要塞须严防死守,不能有丝毫疏漏,多派人手,一任物资,任尔调拨。”
司祭土库巴闻言去了。
此际族公雅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良久,站起身来,顺着中堂一侧的楼梯向下方走去,几番转折,已然来到一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