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殒是蛊毒,不随她去能怎办?再说世子对江湖一窍不通,我不跟着就更不放心了。"左康摇了摇头,微微笑道:"倒是阿箐你,其实不必跟着来的。我此间事了了自然会回南海去。"
"师兄去哪我去哪,我想和师兄在一起的。"小姑娘低下头轻声说着,面上发红。
这两兄妹远远地在船尾坐着说话,楚桓在船舱里小心地抱着温良玉。温良玉的体温很低,额头却是发烫。侍琴不时地取温水来给他擦一擦额头,看他忙里忙外的样,红鹫笑着招呼:"小小阿弟,何必这么麻烦?和我到前边,给你家公子挖些好药来。"
她的竹筏就拴在大船一侧。拉着侍琴上了筏子,红鹫把长篙一撑就进了那箭一般的苇丛。哗啦啦的芦叶在耳边响着,她转过身对侍琴一笑:"想不到居然这样见到你。你好不容易才逃得出去,怎地又带着他回来了?"
侍琴垂着眼眸,神情很是平静:"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哎呀呀,换了张皮就当我瞎了?"红鹫冷笑中带着狠厉:"那我今晚就把他收割了,你不要心疼。"
摸了摸自己的脸,侍琴总算褪去了平常那副小心谨慎的侍童神气,再抬眼望望大船泊得远远的不会有谁能听到,才过去一拉红鹫的袖子:"阿鹫,你不要生气。"
红鹫啪的把他的手打开了,用手戳着他的额头:"你这是作死,坞中一直都在寻你,你不远远跑开偏偏要撞回来。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不把皮也揭了你的。"
"并不是我要带他回来的。"侍琴将眼瞟着红鹫:"阿鹫你要帮我。"
"也是,那蛊三年才可长成。他若现在就死了,收成也是不好。"红鹫敛了裙子在竹筏上蹲下来,悄声笑道:"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是要他死,还是不要他死?"
"要他死又怎样,不要他死又怎样?"
"要他死,我就带他去会死的地方;不要他死,我就带他去不会死的地方。"
托着腮想了片刻,侍琴才答:"其实我没想好呢。"
"哎呀你这孩子。"红鹫恼恨地站起来:"桃花坞很快就到,你当我是在开玩笑?"
侍琴还是怔怔的:"阿鹫,你会想沈昀死么?"
"想!"红鹫大声说着,脸却腾地红了。她低声笑道:"但沈昀和这位却不一样。并且我不像你,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把他搂在怀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