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仇家都处理完了?”姜云雨依稀记得自己捡到这人浑身是血时的情景,那时他已经进气多出气少,若非遇上自己恐怕早就成了一缕冤魂。
“从前的事早就忘了。”拳头握紧又松开,“我这条命是你给的。”
姜云雨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晃了晃,随手拍了下男人的屁股,“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东西。”
锦竹脸色微黑,心说这人fēng_liú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卷了卷衣袖无奈走进鸡舍。“要几只?”
姜云雨继续站在树下当他的桃花美人,“白家车大,都带上吧。”他懒洋洋欣赏高手捉鸡,锦竹的身手越发俊了,一手捉两只,不消片刻一院子的鸡都进了笼子。这鸡说来也奇怪,竟没有平常鸟兽的腥臭味,反而有股奇异的药草香味。
姜云雨扫了眼,便瞧见那只名叫活血的鸡如鹌鹑一般蹲在角落里,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神医下山,带了一马车的小鸡仔,这事实在荒唐。就连姜云雨那一院子桃红柳绿的美貌药童也少了几分离愁,嘻嘻哈哈聚在一起猜测自家先生到底要做什么。唯有绿酉垂着头不声不响抱着一个竹箱跟在姜云雨身后,姜云雨伸手挑起他的脸,少年清丽面容上两只眼睛肿的像个桃子。
“没出息。”姜云雨低声骂了句,一踩脚凳上了马车,“你留下,东西给彤英。”
绿酉一慌,跪了下来。
“雷鸣刀身上有伤未愈,你看着他,让他住满一个月就滚。”姜云雨何等心思,怎会不知自家小童一颗芳心挂在那根木头上。真是便宜了那傻子,他心道。
绿酉面上一喜,点着头又要落下泪。他本是大官养在宅中的金丝雀,后来失了宠就被人送到姜云雨这贴身伺候,如今要分开,心中满是不舍,“先生……”
姜云雨似是想到什么,又从马车中探出头,“忌房/事。”那笑容怎么看都无比恶劣。
绿酉在心里骂了句贱人,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彤英怀中,看着少年手忙脚乱离开,“有劳你了。”
马车里白雁帼嗑着瓜子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姜云雨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老把这小美人带在身边。”
姜云雨看了眼抱着竹箱磕磕绊绊的少年,移开眼。
“难不成你真把人睡了?”
白雁帼感觉姜云雨突然看了自己一眼,目光森然十分可怕。她吓得心中一跳,回过神时对方已经恢复成平时漫不经心的模样。她感觉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姜云雨有话要说最终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